施韵婵的妈妈杨书兰在旁边插了一嘴,“对,你和小婵刚确定恋爱的时候她爸爸就占卜过一次。也是用的鸡卜,是两只眼睛都闭着的,很吉利。所以她爸爸从来没多说过别的。”
要不是今天杨书兰说,森尼还真不知道这事,施韵婵都不知道。
屋子里突然蹿出一个身影,跑到几个人面前一站,歪着头看着他们,一副天真的模样。
是施大伯家的小女儿,今年十八岁。
她眨着眼看着他们,“洞神生气了,寨子里的姑娘都嫁到外面去了,他会降罪的!”
施韵婵大伯家的小女儿叫施向雪,长得很漂亮,样貌和施韵婵有几分相似,有点疯疯癫癫的,时而清醒,时而魔魔症症胡言乱语。
施家一家回到寨子里以后,这个施向雪一直被施大伯关在家里,不让她露面。
施大伯一直说她生病了,不适合见外人。
之前施韵婵和森尼只是在吊脚楼下面看着施向雪临窗而坐,嘴里带着浅笑在绣花。
看见他们也是笑着招招手,没觉得不正常。
但是现在看起来确实有点疯癫。
施向雪还四处看看,凑到施韵婵和森尼小声说:“我告诉你们啊,我马上就要做洞神的新娘了,到时候我会求洞神开恩,你们会没事的。”
她的眼睛格外亮,说话的时候嘴边带着浅笑,透着一抹姑娘家的娇羞。
施韵婵听了脸色微变,摸摸她的头,“阿雪,别乱说。”
施向雪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了两下看着她,“婵姐,我没有胡说,我阿爸也知道的。”
她又朝门外看看,又转回头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阿爸看见我又该说我了,我不能和男人说话的,洞神知道该生气了。”
说完她就蹑手蹑脚地跑上楼,到了楼梯上面还转头朝着施韵婵笑得一脸灿烂,“婵姐,祝你新婚快乐哦!”
施韵婵点着头也朝她笑着,“谢谢。”
森尼等着她回到屋子里有些惊讶地看着施韵婵,“她这个情况没去医院看看吗?”
她没有掉魂,也没有被鬼缠的迹象,感觉就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不正常。
施韵婵看看他,“我也很久没见她了,之前见的时候都好好的。”
她和施向雪相差了八岁,施韵婵一家搬走的时候施向雪才三四岁。
这些年偶尔回来几次见到她也没有特别熟悉,相聚几天就又分开了。
杨书兰在旁边叹口气,“我和她爸爸也是这次回来以后才知道的。之前电话里孩子大伯都没有说过这件事。”
“我们回来以后,她大伯说孩子只是病了,其他也没说。但是寨子里的人有好信的和我们说阿雪几个月前和同学一起上山,回来就成这样了。”
“清醒的时候会甜笑着坐在阁楼里绣花,或者一个人对着对面的大山微笑。疯癫的时候就会大声喊着什么大家不敬洞神,要被洞神降罪了之类的。村子里之前确实有敬神的仪式,这些年越来越少了。”
现在所有的寨子都和外界通着,能保留完整习俗的寨子已经不多,很早以前有的寨子还不允许和外面通婚,无论嫁娶都是和同寨子的人完成。
有一些祭祀和敬神的仪式也很久不做了。
施韵婵给森尼讲了他们这边落花洞女的传说。
在外界看来落花洞女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
但是在这一带却是一个很悲哀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