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晨光熹微,一缕光线从尚未拉严实的落地帘缝隙里钻进来,细小的微粒在微光折射下缓缓流淌。
不远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西装革履,剪裁得体的黑色高定勾勒出比例完美的宽肩长腿。
他对着镜子从容不迫地系上领口处最后一颗纽扣,冷光下,紧抿的薄唇无声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淡漠。
忽然,冷冰冰的男人嘴角勾起。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床榻上鼓起小小的一团,那束光正巧落在白音音恬静的睡颜上,似是被光照到,她皱了皱眉,小腿踢开被子。
睡觉也这么不安分。
靳书墨走过去替她掖好被角,她的呼吸均匀,乖得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唯有眉眼还皱着。
他下意识抬手抚上,睡梦中的音音像是受到安抚,又甜甜睡了过去。
靳书墨半蹲下来,看着白音音好一会,鬼使神差地翻出手机打开从未点进去过的相机,对着她“咔嚓”一下,画面定格。
将那张照片设置为桌面和锁屏后,他才离开,临走前小心翼翼拉上了还透着光的帘子。
下午两点。
白音音醒来的时候,屋内还是一片漆黑,她摸了摸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心没由来慌了一下。
她摸着黑打开灯控开关,顷刻间房内亮如白昼。
环视过一圈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依然还存活着,她心悸地瘫在床上滚了一圈,才爬起来去拉帘子。
强烈的光线刺得她本能的躲避,约莫几秒才得以适应。
外面阳光正好,怎么说也至少应该是正午了。
白音音想起被自己冷了好几天的手机,刚要去找,动作忽然僵住。
可恶!手机都殉身三天了!靳书墨这个男人也不帮她买个新的!
要知道现在流行手机支付,她根本没有带卡,就算有估计也在三天前被炸得只剩灰了。
平常半天不回消息就99+了,然而她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三天……
那么大一个房子却连时钟都没有,差评!
也不知道靳书墨跑哪去了,她扶着楼梯下楼,意料之中的客厅也是一片空荡。
许久未进食的肠胃又是一阵蠕动,她走到厨房准备吃点东西,忽而被不远处的餐桌上用牛奶压住的字条吸引了注意。
她走上前去。
入目是靳书墨遒劲有力的字迹,仿佛能透过这张纸窥见男人提笔时的成熟稳重。
她愣了愣,不同于印象中的惜字如金,纸上细细密密的写了一堆。
“有点事,晚上回来,不要出门,乖乖等我。”
“桌上的牛奶别直接喝,拿去厨房加热一下,里面有煎好的面包,如果睡到下午才起来,就把它扔了。”
“早上起床就吃面包喝牛奶,记得先吃面包垫肚子,空腹对胃不好。”
“午饭我装在厨房第二个柜子的白色保温杯里,要是睡过了就直接吃保温杯里的东西,牛奶饭后再喝,记得加热。”
她走到厨房,里面几乎所有的厨具上都贴着一张对应便条,生怕她看不懂,每种厨房用品的使用方法写得极具详细。
当然,那些容易烫伤的锅碗瓢盆上就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