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琛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的？”
梁洛天立即转头，急切地问。
林凌也很是吃惊，她没记错的话，柳承林几乎被炸的粉身碎骨，法医在现场根本就没收集到多少残肢碎屑，更没法检验爆炸时，柳承林是清醒还是昏迷的。
他这么说，或许只是为了安慰梁洛天，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她扭头看向俞子琛。
俞子琛的眼光真诚坚持，没有半分游离，让人不禁深信他说的就是事实，而不是随意编造的安慰之语。
“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我和小凌就在现场，柳督察被绑在热气球上，从始至终，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相信，一个真正的警察，就算自己已经踏入了死路，在无法摆脱的情况下，也会出声示警，要其他人远离险境，不要被波及。
柳督察做了几十年的警察，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这么做。
那个时候，他之所以没有出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整个人是呈昏迷状态的。
否则以他这么多年的从警经验，他不可能完全没有自救，还任由自己飘到人员最密集的地方，才被凶手引爆炸弹。”
梁洛天愣了半晌，深深点头。
“子琛，你记住，如果有一天，我也跟那哥仨一样……”
“梁sir，不会的，有我在，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俞子琛截住他的话，坚定地说。
林凌望着笔直挺立的俞子琛，黑色的休闲外套把他的脸庞衬托得愈发白皙冷峻，他的眼眸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和自信。
那一瞬间，林凌就坚信他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梁洛天突然也笑了。
“好，我相信你。”
俞子琛站起身来，“梁sir，你先休息，我和小凌回去了。”
梁洛天微微点了点头。
一走出梁洛天的房间，林凌就对他说，“我们回办公室吧，我那边还有信息要跟永北道那边的警察对接。”
“还有一个钟头呢。”
林凌淡淡地摇头。
“早一点破案，说不定就能拯救更多的人，那些人害了那么多警察，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好，我们一起去。”
小岚山位于江州的西南方，是江州少数未开发的地方，也是江州为了后代子孙留下的土地资源。
与繁华热闹的市区相比，小岚山一片荒凉，到处都是及膝的野草，只有几条被偶尔来比登山远足的人踏出的蹊径。
小岚山下，拉起了警戒线，停了几辆警车。
山上，黑鹰组的人划分了各自的区域，正俯低身子在地上搜证。
按照昨天俞子琛在会上提出的建议，魏爷综合了各方信息，很顺利地计算出了凶手放飞柳承林的地方。
小岚山的东南面。
两个小时后。
黑鹰组众人又聚集到一起，各人相互看看，深深叹了口气。
山上除了野草碎石，什么证据也没留下。
俞子琛一声不吭，双手负在背后，遥望着山下的小路。
林凌站在俞子琛的身畔，郁闷地一句话也不想说。
原本以为这荒山野地，凶手再怎么细致，也多少会留下些踪迹，可居然做得比韦礼安和汪强文的死亡现场还干净，一点线索也不留给他们。
最气人的是，小岚山上，明显就是有打扫过的痕迹，一个荒山野地，还要花时间来清理，简直摆明了就是要挑衅警方。
你们不是能测算到放飞位置吗，那又怎么样，我什么证据都不给你留下，就算你知道了位置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