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上来讲,我没比病床上的老爷爷好哪去。
他是病重被骚扰,我是行走的大冤种啊!
如果勾去的魂魄对他们来讲是一道菜,我就是一道美味的小甜品。
我这七魄不光是赝品,还是没融合的赝品,赝中之赝。
嘎巴下死了我可能都没地方去喊冤。
奈何桥都瞅不着。
原地就得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我眉心滋滋儿又是一疼。
就说我咋一眼能看穿他们,某种程度上讲,俺们算同类!
它们迅速围上来并非是不爽我替天行道,就是想拿我下菜!
眼瞅着黑影们朝我越闪越近,前面的更是拉丝扭曲到变形……
我喉咙咕噜一声,不行,整不好我这十年开局就要没,说啥都得比划下,别以我瞅着木,就表里都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波涛汹涌。
大脑迅速的运转,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浮现老君神像,此为观师默相法,老早我就在书里看过,当下似受到指引,神像一出,紧接着掠过的都是谢叔打邪时的画面!
咒语同时在脑中呈现。
有步骤了!
我心里一喜,照葫芦画瓢般对着中指一咬,本想使个大劲,谁知牙上轻轻一磕,指腹就破了!
要知道以前我偷摸尝试过,蔡爷爷最早给人画符时就会咬破中指,他说那是道指,指尖血等于心尖血,可传递身体灵力,我私下学发现根本咬不破,还特别疼!
没成想这里面的秘诀是开悟!
踏道之人才好咬。
不然就是自虐!
血滴一出来。
我说不出的振奋!
学着脑子里谢叔的模样就掐出指诀——
“东华元君,玉府真命,保佑主灵,真气到处,永保长存,急急如律令!”
“哎呦我天!”
身后传出女声惊呼,“你这干啥呢!”
我顾不得回头,眼瞅着围上来的黑影居然丝丝缕缕的变淡。
他们那丝儿拉的真是上贴天花板,下接白瓷砖,琴弦似的,知道的是他们变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病房是个盘丝洞!
我一看掐的指诀有用,对着黑丝儿继续比划着,“滚!”
力求声如洪钟。
自从遇到谢叔,我人生就有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想要拜一个人为师,第一次展露野心,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像模像样的比划两下。
来吧!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你让我往哪滚?!”
身后的女声满是不悦,“哎,你谁呀,来我爷的病房干啥啊,比划中指骂谁呢。”
“?”
我沉浸在驱邪的情境中还未抽离,待最后一抹黑丝儿散去,这才发现自己掐的并不是正宗指诀。
应该说起初掐的还很标准,没练过就掐不住,比划比划就变成竖起中指对着它们了……
看上去怪怪的。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在骂人。”
我抱歉的转回头,正寻思误会大了,身后的女人看清我便是一脸惊讶,“应应?”
“艾秋姨?”
这不巧了么这不是。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小龙舅分手三年的前女友。
差一点就成为我小舅妈的陈艾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