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萤儿,你听哥一句劝,我们都曾以为自己是主角,但生活给了我们沉痛的教训。”
戚屹候微红着眼,“今天,我们也不是想来找茬儿,而是有些弯路,你真的没必要再去走,不是那万中无一,你就要腾出位置,留给那位真正的高徒,由此才有最大胜算,对你自己亦是一份保护,识相的话,你好来好回,不然你以后真出了什么事,可别怪哥哥我不关爱妹妹。”
说完,他叼起烟就朝楼下走去。
武妹抱着胳膊冷眼看我,“小萤儿,别看我们都有不能踏道的硬伤,但至少,我们不会有今天没明天的活着,十年后,我敢说我会是个成功的纸扎匠人,你呢?你十年后什么样子,你敢想吗?”
我脸色白了几分,挺着脊背看他,“我想我会起势。”
“呵。”
武妹笑了声,故意般竖起中指在唇前嘘了一记,轻轻音,“小点声,别让慈阴那老妖婆子听到,谁知道,你会留下什么阴影呢?呵呵呵,晚安了,天真无谓的小姑娘。”
音落,他摇晃着腰肢,姿态婀娜的离开。
我看着他那身段依然羡慕。
山绕水,水萦城,坐中更有挥毫客,一段风流画不成。
李沐丰和刘小温没急着走,俩人互相看了看,似交换了一下眼神,再看向我的李沐丰就抬起那扩音喇叭又对我放起,“高徒不会是你,他要霸气,要坚毅,要狠,要颖悟绝伦……”
咔哒~
我看到开关位置,忍无可忍的上前摁了关闭。
李沐丰见状就开口道,“万应应,你关了它也没用,知道吗?没有实力的发愿毫无意义,刚才那几个字你不应该对武妹说,你应该去庙里对菩萨说,成功的几率才会大。”
“百分之多少呢?”
我问道,“数量除以总数乘以一百等于百分比,假设我还有三千六百五十天,你认为我每天要付出百分之多少的努力,才能保证三千六百五十天后的成功?”
“要付出……”
李沐丰下意识就要开始计算,刘小温接茬儿便道,“要想赢,你每天都得付出百分之百。”
对着我,那张娃娃脸还发出笑音,“小萤,你怎么刚来就学坏了呢,这样不好,要知道,沐丰可是老实人的,我们不能欺负老实人……”
说着,他手从背身一抽,扔出一个纸人就到我怀里,“礼物你忘了带回来了!”
“嘿嘿嘿~嘿嘿嘿!我是小小萤儿!”
尖锐的笑音当即从中纸人口中传出——
我吓一跳!
险些没惊呼着将纸人又给扔出去。
乍着胆儿看了看才确定这纸人就是武妹在餐桌上送我的那个。
只不过,好像让李沐丰和刘小温带走给改装了。
纸人身体里装了啥感应器,一大力触碰就会发出很尖锐的怪笑音。
一边笑还一边说啥我是小小萤儿!
最吓人的是里面还有红色小闪灯,纸人一怪笑,画出的眼睛内部就红闪闪的,朦朦胧胧的跟个能发出声音的大号纸人灯笼似的,更阴间了!
好在那笑声就一下,没找到开关,我抱着它的动作就不敢大了。
害怕再晃动到它发出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动静。
“哈哈哈,沐丰,你的改良发明太棒了,你看,她吓得额头都出汗了……”
见我抱着纸人小心翼翼的杵在门口,刘小温笑的躬身都捂住了肚子。
李沐丰推了推镜框也颇为得意,俩人笑够了就朝走廊的楼梯处走去,到了楼梯口刘小温脚步一停,回头和煦的叫了声我的名字,“万萤儿?”
我一身虚汗,没什么表情的看向他。
视线相对,他抬起大拇指,对着脖子轻轻地一刮,咧着唇角笑道,“抱着你的娃娃,好梦哦。”
看我绷身站在原地,他笑的极其灿烂的跟上了前几位的步伐。
直到他们走到楼下,我还能听到戚屹候的笑音,“哎呦,这是给大哥吵醒了啊,没事儿,我们就是来给小萤儿送下手机卡,怕她小孩儿想家么,不麻烦不麻烦,她睡了,什么怪声?哦,可能是谁的手机彩铃响了,没事没事,我的手机号不是给您了么,有事儿打给我就行,客气了不是?我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诶,您歇着!”
“……”
关好房门。
我回身靠着门板还缓了会儿。
看了看渗人的纸扎娃娃,我烫手般将它放到了衣柜里。
带来的衣物少,大衣柜有一侧是空的。
将纸人立着站到里面,以后那侧柜门我也不会开,眼不见为净。
忙活完我就轻轻地呼出口气。
刘小温扔出纸人的那一刹真给我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尤其这纸人还会怪笑叫唤了。
搁谁都得一突突。
坐回床边我拿出手机,将手机卡装了进去。
开机后是充满电的,熟悉完操作,便给爸爸的手机号发去短信息。
告诉他这是我的号码,爸爸没回,这个点儿应该是睡了。
握了握手机,我找出蔡姑的手机号,输入短信,‘蔡姑姑,我是应应,这是我的手机号,我到京中了,这里很好,蔡爷爷身体好点了吗?我很想念你们,这个时间你们应该睡了,等过些天我完全适应这里了,再给蔡爷爷去电话……’
后面还想打字,想了想,只加了个‘晚安’,点击发送。
短信过去,我还失了会神,正要继续去写检讨书,就听嗡嗡声响。
点开短信页面,唇角旋即大大的牵起——
‘应应,你这么晚还没睡啊,姑存下你的手机号啦,你蔡爷爷那边睡熟了,姑就不叫醒他了,说起来你们也是心电感应,今晚你蔡爷爷还和我念叨你呢,他说你以后不管多难呐,都要记住他教过你的三个词:坚定、温和、上进,要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快睡吧,照顾好自己。’
“嗯。”
我对着手机屏幕笑着点了点头。
眼泪没出息的流出来,手背用力的擦着。
啪嗒~
屏幕上突然溅起一滴血色花朵。
晕染了那三个词语。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花板,还以为天降红雨,结果嘴里一片腥润。
熟门熟路的找出纸巾,塞住流血的一侧鼻孔,另一边的鼻息很自然的闻到了一缕幽香,似清风般抚平了我心头的酸涩,拿起纸巾又看了看,“孟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