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着泪又傻乎乎的笑。
犹豫了几秒,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宣纸,对着车窗降下来的缝隙,我将宣纸顺了进去。
“师父,这是我昨晚写的毛笔字,想……送给您。”
谢叔打开宣纸看了眼,立马又折起来,“就这手破烂字也好意思拿出来给我看?!”
我不好意思的抿唇,正是因为写的不好,才不敢在饭桌上拿出来。
朝后面让了一步,本以为车窗会合上,未曾想谢叔又指了指宣纸,“能做到吗?”
见我点头,谢叔示意我离窗子近一些,我附耳过去,就听师父说道,“有些东西,看似失去,其实是得到,为师问你,人生中最有意义的是哪一天?”
“今天。”
我说道,“日后我面对绝望和困境依然能勇于挑战的每一天。”
谢叔发出一记笑音,“老周,开车吧。”
窗子升起。
车子再次启动。
我站在外面,隐约看到窗内的师父再次展开了那张宣纸。
心像被捂了捂。
寒冬中有了说不清的暖意。
这就是我师父,永远口不对心的师父。
“哎呦我的妈,你这孩子撵车做什么呀!”
金姨拎着食盒也追了过来,跑到我身边还喘着粗气,“你给了三爷什么呀,着急忙慌的……”
“一幅我写的毛笔字。”
“写的什么?”
我笑了笑,“决心。”
最初和师父立下的决心——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金姨没多纠结,挥挥手就道,“你们这行当就是这样,说起话来玄玄乎乎的……”
我见她还有些喘,就帮她顺了顺气,“金姨,您不难受吧。”
“难受什么?”
我看了眼她拎着的食盒,金姨嗨了一声,“这算什么呀!姨是生意人,脸皮厚着呢,三爷迟早有一天能吃我做的东西,而且还不是一顿,要顿顿!”
她笑着看向我,“萤儿,以后姨要是给你做师母,你不嫌弃吧。”
“金姨,我求之不得。”
就是不知道金姨能不能等的起。
不过金姨比我有数,她要是愿意,我没必要去说什么话添堵。
“哎呦喂,姨就等你这句话了,下次三爷回来,姨这手艺肯定就更上一层楼了!”
金姨揽住我的胳膊就往回走,“对了,昨晚三爷给我来电话,说你身体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跟姨讲,最近哪里不舒服吗?”
我瞄着周围没啥人,就凑到金姨耳边说了阵。
金姨跟着皱眉,“是不是水土不服呀。”
“可能吧。”
我点了下头,“金姨,那这种就是正常现象呗。”
“稳妥点,还是得去医院看看,走,跟我回去取车。”
金姨拉着我回到她店门口,让我坐进她的车里,“女孩子这方面的事情可大可小,你正在长身体的阶段,底子得打好,三爷既然把你交给我,这方面更得慎重,检查检查,安全带系上,出发!”
就近去了一家医院。
金姨忙前忙后的帮我挂号,听诊。
医生问了我一些问题,旋即就开了一些化验单。
憋尿做了个超声波,然后是抽血化验。
等待结果的时候金姨还带我去吃了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