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电话被齐经理挂断了。
我搓揉着手里的木牌,胃里隐隐的竟然有些翻涌。
什么情况?
慈阴下的蛊毒效率这么高吗?
前后没到二十分钟就要发作了?
我放下手机和木牌,揉了揉胃部,立马又没事儿了。
不由得微微蹙眉,我起身走了走,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反应了。
啥情况?
回想着刚刚的难受感,我看向茶几上的小木牌。
伸手再次将它握在掌心,按照习惯攥着搓着,胃里接着又是一涌!
我喉咙一憋,随即放下木牌,上升的酸水又退潮般无声无息。
“……”
怔愣了几秒,我微微别了别脸,捕捉着脑中看过的书籍,思维中似翻开了一本本书,迅速翻动的页面就像是张张海浪。
叮~
有灵感了。
我唇角蓦的牵起,尝试着再次拿起木牌,指腹前后搓着浮雕的生肖,背面刻着的萤字。
胃里的亦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翻滚,身体的反应越强烈,我心情反而愈发喜悦,歪打正着了!
虽说我还不知道慈阴给我下的是什么蛊,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下的是虫蛊。
虫子被她养在罐子里,埋在泥土中,从而会被我闻到土味儿。
糖里那一丝丝的白,应该就是虫卵,也可以理解成引子。
这东西只要进了我的肚子,就会繁殖发育。
我要是找不到破解的法子,百分百会被慈阴玩死,成为几位哥的复制品。
但是谁能想到,东大爷送我的这块桃木牌,刚刚好和蛊虫相克。
木能克土,土弱逢木,必为倾陷!
桃木又有辟邪之效!
我下意识的把玩举动,刺激的体内蛊毒提前蠢蠢欲动了!
妈妈呀,真是天助我也。
见状,我忍着胃里的酸水,躬身死死的攥着木牌。
恨不能生吞了木牌再让这个蛊毒巨浪翻滚的强烈一些。
只有这样,慈阴才会感受到我正在破蛊,她要想弄残我,就必须发点儿大招。
我要逼着她露面,必须跟她正面会一会!
“呃……”
胃里翻搅着开始疼痛。
那种感觉像是数万只蚂蚁正在我体内撕咬。
这是蛊虫在本能的对抗我,它们逼迫我放下手里的木牌!
因为它们想要成长,想要在我的身体内生根发芽,安营扎寨。
我身体深深的躬着,疼痛感让我额头都爆起了青筋。
大滴的汗水落下,剧烈的撕咬痛感让我贴身穿着的t恤很快就被沁透。
我感觉到喉咙口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捂着嘴就大步冲进了洗手间,“呕!!”
对着马桶一吐,我惊悚的睁大眼。
我竟然,竟然……
吐出了一球子蚯蚓。
每条都有手指那么长,颜色鲜红。
最恶心的地方在于,它们全是活的?!
被我吐出后便在马桶里面的存水里蠕动着,缠绕着。
我难以置信。
慈阴的蛊虫成长发育的这么快?
糖里的几缕白丝不但没被胃液消化腐蚀,还在半个小时内就要长大成人了?
是我身体的营养太好吗?
方便面辣条吃多了?
我无端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你别看我瘦,骨头里都是肉,看看这蚯蚓,一条条交缠在一起,多么像一团毛线球……
“呕!!”
越看越恶心,我躬身又吐出一球。
与此同时,嘴里亦是满满的土腥味儿。
我不知道这肚子里还有多少虫,但是后面吐得明显要比前面的稍微瘦小一些。
思路逐渐清晰起来,是蚓蛊。
师父的书中记载,蚓蛊入体后先为蛛丝小卵,成长迅猛,一条可断裂成两条,不断繁殖,长成后便可游荡到中蛊人的五脏六腑,疯狂汲取中蛊人体内血气,待五脏被汲取成蜂窝状,再凝聚成一条,游荡到中蛊人的大脑,吃食脑髓。
不会要命,中蛊人最后将成为植物人,只剩空壳,残喘苟活。
我看着快要将马桶堵住的两坨蚯蚓,跟随思路摸索着破蛊方法——
需要吐。
不断的呕吐外排。
从而抑制它们的繁殖生长速度。
双目一闭,最关键的一点,若想除根,需要外借刚猛之气!
我呼吸颤抖了几分,果然是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慈阴下的虫蛊并不复杂,用意就是要折磨我,让我变成一具空壳。
而且她很清楚,我师父不在家,凭她这虫子的生长速度,短时间内我要去哪里借助刚猛之气?!
不是高高手,根本就没办法为我祛根!
想着,我顾不得太多,既然有方法抑制它们成长,那我就先吐为敬!
不怕吐不出来,我稍稍摸一摸木牌,再看一眼马桶里蛄蛹的小红条,立马就是一口接着一口,吐得我眼泪都跟着汹涌流出。
过程中我不敢吞咽一下口水,也不敢嘴巴张小了,就怕一不小心咬折了哪条,或是再品出虫蛊味道,那滋味儿真是……
“呕!!”
唯恐马桶被堵住,我一边吐一边不断的冲水,轰轰连响。
倒是不用担心这玩意儿进了下水道会游出去祸害到谁,它们本质就是蛊虫,只不过披上了一层蚯蚓的外衣,只要被我吐了出来,没了我这‘母体’的精心呵护,它们很快就会腐烂消失,无影无踪。
吐得双腿发软,我支撑不住的扶着马桶边缘蹲在地面,擦了擦眼睛憋出来的泪,又观察了一下蛊虫大小,还行,经过我几悠连吐,它们缩小到毛毛虫那么大了,哇哦,毛毛虫哦。
想到这点我还挺庆幸,得亏不是毛毛虫蛊,不然我一张嘴,吐出一口花花绿绿的毛毛……
“呕!!!”
我越想越崩溃,却也不得不去放飞思维。
要想吐得干净利索,就得不断地去寻找刺激!!
前后没出十分钟,我就吐得它们成为了折断的自动铅笔铅,很细很细。
扭动在一起的模样像是红线鱼虫。
安稳了几分,这说明我吐的还是很有成效的。
心头仍旧苦笑,想必没有哪个踏道者会像我这么有大病。
自愿中蛊,自己虐自己!
急促的脚步声走近,我撑着马桶边缘就想站起来,齐经理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他怎么进来的?
咋没按门铃?
谁知身体没等站直,后脖颈就被什么重重一击,嗵~!
我跟着一震,努力的想要回头看清来人,眼前只剩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