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还挺能联想的,但仔细琢磨琢磨吧,绕几个弯儿的确有点关系。
正是村里的邪气太重,成精的老鼠才想在这里安家,要不然哪里会咬到小玲姐?
但咱话不能往那上面唠,毕竟这事儿姐夫处理不了,我摸摸底子就行。
“姐夫,您不用多合计啥,我就是顺口一问,那古塔也妨害不到小玲姐。”
我朝着屋内走去,“走吧,我先去给小玲姐断断虚症。”
“好,辛苦你了啊。”
姐夫对我的感谢就没停下来过,我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就冲这感谢频率,身体真要扛不住,说出去都是笑话,谁家先生看事情能这么别劲?
不怕和邪物对磕,怕的是先被事主谢走!
进屋我吩咐乾安拿出米碗上香,回到小玲姐倚靠的炕边,我酝酿了一下开口道,“小玲姐,您介不介意我……碰下您的伤口?”
亲娘啊。
画面一出来我自己头皮都麻。
挑战吧!
神经。
小玲姐愣了愣,“啥?你要碰?”
“哎呀,碰一下怕啥,小萤儿先生这是要给你治病,你别又七儿八吱咋的啊!”
姐夫唯恐她拒绝,“咱说了配合就得拿出实际行动去配合,撒冷的,让小萤儿先生碰一下!”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是不配合吗,我不寻思这伤口膈应人么。”
小玲姐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我,“小萤儿先生,主要是那蛆瞅着都闹眼睛,虽然不传染……我也怕你恶心。”
“没事儿,您这是特殊情况,我要是想治疗的快速彻底,就需要近距离的碰触一下,以便对症下药,还请您多加包涵……”
实话实说,我也不想碰,它真不是吓不吓人的事儿,而是……
怎么形容呢,这滋味儿活像是欠欠儿的去抚摸癞蛤蟆的皮,拿镊子去薅毛毛虫的毛。
难怪能想到老张大爷,这不跟我当年贱嗖嗖的去戳水泡的举动一样吗?
不去捏咕一下,我脑子里真就迸发不出药方!
要不说阴阳先生这行当小众,想在业内立足,就要经得起心理和生理的双重考验。
“行,你不嫌乎就行……”
小玲姐再次掀开了被子,露出腿肚子处白花花的伤口。
我微憋着气息,忍受着迎面而来的熏呛辣眼感,尽量给自己洗脑。
那不是蛆,是伤口上沾满了饭米粒,不,不是饭粒,是泡沫板上的小颗粒,玻璃球里面的小雪花,撅折半截的白豆芽……不行,实在是想不下去了!
再策马奔腾一会儿很多东西我都没法再去面对了,大米饭我都想戒了!
对不住,别打我噢,思维太跳跃,姐妹不是故意去恶心人的!
强忍着不适伸出手,指尖要触碰到的刹那,小玲姐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了,腿肚子转筋般一抖,那些蛆芽瞬间就像是被刺激到,小脑瓜登时摇晃而起,像是一片白色的海浪。
我脊背当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时间愣是无从下手,手指头都要抽搐。
“小玲姐,您这伤口是怎么个疼法?”
缓一下,做做心理建设。
“像是有耗子磕我骨头似的那么疼。”
小玲姐哭丧着脸,“医生还奇怪呢,他说烂到这程度的疮口只有在冲洗清创的时候才会特别疼,我这腿又没肿,日常疼痛感应该不会很剧烈,可我真是从早疼到晚,好像有只看不到的耗子,一直在啃咬我腿里面的骨头!”
得,这便是耗子下的咒门,慢慢的折磨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