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儿真像是车胎漏气,呲呲的,不知道还以为我脑瓜顶有个气门芯。
我要去拍神话剧就好了,弄点特效,估计观众都能看到我周身散出的黑雾。
这种败家方式赶上花钱去蒸火龙浴了,别人流的是汗,我冒的是烟。
看到我站起身,乾安也从车里下来,走回来对着我说道,“两千块的包献祭了,被我喇的细碎,天道奖励你的功德能赚回来吗?别赔喽。”
“逼出邪气只是小奖赏。”
我喝出一口寒气,垂眼还能看到右手沾着的猫毛,“关键是后面的打邪,灭的妖物越多,追封的褒奖才会越丰厚。”
“那还成。”
乾安心态很好的点头,“遇事你尽管上,小爷负责给你善后。”
我笑了声,“谢了,不过你尽量别动我那限量版的包,行不?”
“瞧你这点出息……”
乾安单手朝着裤兜一抄,“你应该时刻保持那种狠辣无情的气质,蛆都敢玩儿的人……”
“继续啊。”
我抬起右手看他,“正好我没洗手,稀罕稀罕你啊。”
乾安立马和我保持起距离,脸一转,扭头进屋了。
我抿着唇角笑笑,先去洗干净手,回屋就看姐夫正一边照顾着小玲姐一边通着手机电话。
见我进门,姐夫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语气略有无奈道,“邻居给打来的,说是在家里听到小玲儿叫唤了,担心她出啥大事儿,还问我用不用过来帮忙……”
糟了,按照我在村里溜墙根的经验来看,这事儿八成要成西岭村头条了!
“姐夫,你没让谁过来帮忙吧。”
乾安直接看过去,“这种事情很危险,绝对不能旁观,而且要是被谁拍下来发到网上,准保会有其他麻烦。”
“是,我知道,我都说了,这也不是啥好事,不能让他们来掺和……”
姐夫苦着脸,“但我感觉吧,他们未必能听我的,主要是我们村里的人对神神鬼鬼这些东西都挺相信的,不是说俺们村里的人全都没文化,封建愚昧,而是我们西岭村经常有这种邪门事儿发生……”
“经常有?”
我抓到重点,“姐夫,村里都有什么邪门事儿?”
“就是……鬼上身啥的呗。”
姐夫唏嘘道,“就俺家隔壁院儿那李大妈,她老伴儿两年前没得,得的胰腺肿瘤,检查出来治了三个月,老头就走了,葬礼刚办完没多久,他就上李大妈的身了,我亲眼看到李大妈嘴里发出了老头子的声音,说自己住的那房子不好,受潮了,可渗人了!”
“李大妈的儿子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给隔壁村的阴阳先生去的电话,先生来了后就拿双红筷子,一直夹李大妈的手指头,好像是中指,李大妈就晕了,醒来后一问三不知,老太太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啥事儿,那阴阳先生又去到李大妈老伴儿的坟茔地看了看,说是葬的位置不对,下点雨就容易泡水,最后李大妈的儿子又花钱给老爹挪的坟,这事儿才算过去……”
说着,姐夫的大拇指又朝后院一顺,“还有住在村后头的许老师,他是镇里的初中老师,后搬来的,原先也不信这些,有天晚上他好像是看着学生上晚自习,八九点钟才开车回来,半路说是撞了一只猫,他也没理会,结果回家就开始发烧,迷迷糊糊的在炕上乱蹦乱跳……”
“他媳妇儿吓完了,想去找大夫,就在院里看到了一只黄皮子,那黄皮子咋蹦跶,许老师就咋蹦跶,他媳妇儿没见过这些啊,就给娘家妈去电话,这才知道许老师撞的不是猫,是撞到黄皮子了,也是找阴阳先生给看的,现在许老师都可避讳这些事儿了,再不敢说不信……”
“类似的事情真的老鼻子了,我们村的人或多或少都见识过。”
姐夫一言难尽的看着我,“村长都说,俺们西岭村可能有灵性,别看我们靠近城里住着,邪乎事儿一点不比我老家那边少,只不过大家都知道鬼,也都从电影里看到过僵尸,真没谁见过妖,而且我们遇事都习惯去找隔壁村的阴阳先生,他在我们心里那本事都可大了,只要红包给到位,一般没有他解决不了的,可他居然不敢接我媳妇儿这个活儿,还说自己能耐不够,要我去找打邪先生,那李大妈全都听到了……”
“再看到我请你们过来,村里人肯定好奇啊。”
姐夫说的自己都头疼,“估计今晚都得在家里听声,想看看我媳妇儿到底是招惹到啥样的大耗子,唉,在村里住就这样,好处是大家都挺热心肠,有事去言语一声,基本都能来搭把手,不像在城里住楼房,门对门互相都不认识,不好的地方就是农村嘴碎的老娘们儿太多,甭管遇到什么事儿,一两天就能传遍全村,那传的还有鼻子有眼儿,生怕你不信似的!”
我全部听完还有点喜忧参半的感觉。
喜的是西岭村的民风和我们村差不多,对玄乎事儿的接受程度比较高。
像当年李爷爷被附体,大家围观归围观,没谁会冲上前去批评李青山请先生回家的行为不对。
这对先生来讲就少了很多麻烦,不然很有可能驱邪到一半,突然蹦出来一位无神论者,咔咔开始教育你,咱倒不怕被教育,怕的是会耽误正事儿。
忧的地方就是这件事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