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傻眼了几秒,莫名有种无措感,“可是……”
“没有可是。”
我神色淡定的看他,“您信我吗?”
对于他的心理我非常明白,换位一思考便会了然。
要是我家里出事了,我请先生来帮忙,先生能不能解决这件事另说,首要保证的就是先生的人身安全,所以我知道姐夫是为我和乾安着想的,尤其是他亲眼目睹了小玲姐腿肚子里的邪气,心里更是犯嘀咕,害怕我和乾安折在这里,那回头他真说不清楚,但情况堵在这里了,今晚又必须要解决。
换句话说,真要多找来几位阴阳先生姐夫就能放心了吗?
不,那他要负的责任会更大,谁的命不是命?
咱干的就是脑瓜子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
事儿落我头上了,我就得上。
活着就赚,死了另算。
“我信。”
姐夫深吸了一口气,“我当然信你。”
……
入夜。
耳畔只有风声。
我坐在院内的一张椅子上。
抬眼还能看到树上挂着的一块碎布片。
黄色焦黑的碎布片,上面还印着一条卡通蛇。
正好姐夫家院里有棵樱桃树,碎布就让我绑在了枝杈上。
迎风一吹,布面还猎猎作响,像是诉说着自己的死亡惨状,呼唤着伙伴们快点来为它报仇雪恨。
乾安背着从车里拿出来的木刀,静默般站在我身边。
院灯幽暗。
我们俩在院里一坐一站。
面冲着敞开的远门,颇有几分来者不拒的架势。
当~当~当……
姐夫家里的老式座钟开始了整点报时。
我回头朝他们的房间看了眼。
灯关着,里面的窗帘也死死的拉着。
但我清楚姐夫肯定是睡不着的,出来前小玲姐也醒了。
胆颤心惊中,她自然有和姐夫一样的担忧。
毕竟这种事百年难遇,可以说宁愿见鬼都不想看到妖。
最起码阴阳先生灭鬼普通人一般看不到,哪怕看到了也就是魔法惊吓,过后还能自我安慰那是幻觉,妖物这东西跟物种没进化利索似的,半人半兽,谁瞅着都麻。
所以我对着小玲姐又是好一番安抚,反复交代着千万别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还给他们两口子上了堂课。
在纸张上简单画了画妖物有可能幻化的形态,提前给他俩做做心理强化训练。
“原来是长这样……”
姐夫对着纸张就来了句,“媳妇儿,单看小萤儿这个画,这耗子精是不是长得还挺可爱,有点像咱儿子爱看的那个动画片,舒客和贝塔。”
呃……
我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差别很大的好吗?
只不过我画的稍微拟人了一点,“姐夫,妖物和可爱完全不沾边,毕竟它们不开飞机也不开坦克,而是实打实的咬人……”
“可不是么,你是不是缺心眼!”
小玲姐气血还虚着,对着姐夫就不客气的飞出一记眼刀,“我都被咬的差点没命了你还搁这可爱?脑瓜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姐夫也意识到了说错话,低着眉眼不敢接茬儿。
我抓紧时间又多说了几句,表达的宗旨就一个,甭管多担心我们,哪怕你在屋里加油助威,也别多加干涉,他们住的卧室都被我用符纸封住了,妖物进不去,只要别打开门窗,就能保证他们夫妻俩的安全。
“几点了?”
乾安听着钟声问道,“十点吗?”
我点了下头,“嗯,十二点前肯定会来。”
抬眼又看了下夜空,是妖物喜欢的月亮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