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这老太太的劲头子绝对值得我学习。
正经事业挂,工作狂。
谈什么情不情意,唯有权利令她痴迷。
“齐经理,您不用担心,我迟早会和慈阴交手的。”
我坦然道,“民间有句俗语,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天地相生相克,如此才能生生不息,我认为,我的存在一定有所道理,天道既然愿意跟我立下盟约,就说明我有赢得胜算,更何况,我已经踏道了,相信我,眼下的困难,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像师父最早时对我说过的,巧诈不如拙诚,要杀要剐随她,她不杀,回头我就找她当陪练,强大的对手,往往也是帮助我们成长的天梯,她越怕死,我越要追着她斗,此过程,其乐无穷。
又聊了会儿,齐经理见我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也知道我不想他多提孟钦,便也没再留着我多说。
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我下楼就找来了两位保安大哥,麻烦他俩帮忙把我昨晚收拾出来的箱子抬走装车,顺带给了他俩地址,送到回收奢侈品的老板店铺。
等对方清算完价格,就能把钱直接打我卡里了。
两位保安大哥长得很是凶神恶煞,性子却是开朗健谈,见我收拾出来的东西有些多,其中一位大哥搬完箱子还笑着对我说道,“大小姐,您对我们还真是信得过,这可都是值钱的东西,您就不怕我们开车跑了,回头您连影子都逮不着……”
我挑眉笑笑,跟着打趣,“可以啊,如果您二位觉得为此失去自由很值当,就跑吧。”
“呦,那还是算了吧,自由价太高。”
保安大哥坐进车里,自顾自念着,“咱得往长远了打算,攒几年钱我还得娶媳妇儿呢。”
“对喽,一辈子多长啊,娶完老婆还得生儿子,再进去蹲蹲时间全糟践了。”
另一位大哥接茬儿说道,转而朝我摆手,“大小姐,您回去吧,我们肯定把东西送到地儿。”
我微微笑着点头,没言语,目送着车子开出了家门口。
一抹阳光穿过树梢正好落在地面,留下斑驳的剪影。
我怔怔的看着,脑中回响着保安大哥说过的话。
一辈子多长啊,得往长远了打算……
是啊,大家都在畅想明天,畅想未来。
但我不敢想。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我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迅速拿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又有种很轻微的失落感。
调整了一下情绪,我接起手机就寒暄起来,“对,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您爱人钱女士在家是吧,好的,我会准时到达小区,您不用客气。”
……
时间漫不经心的流逝着。
命运无声的教会我一个道理。
无论发生了什么,过去归过去,生活总要继续。
我再次开启了忙碌状态,白天出活儿,早晚玩命的拍着沙袋。
直到它被我拍的彻底爆破,五雷掌依旧没有打出来,但是沙袋生生被我锤废了!
乌黑的泥沙凝固成坨的拍在地面,仿佛是袋子被拍吐了。
至此也宣告,我的沙袋之旅彻底终结,每天只需要对着空气无实物拍打了。
变暖的春风轻抚着树木发出嫩芽,叶片由脆嫩逐渐的转成深绿。
三月进入四月,四月又进入了五月,柳絮随之飘起。
如诗词所讲,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眼瞅着就要迎来六月初的高考,我恍然回眸,俨然要进入夏天。
候鸟一般的十三爷也带着人马再度归来。
这一次,流帮又少了两位成员,我并没有去询问死因,故事的结局虽然相同,过程却是别出心裁的揪心。
我不敢多听,代入后极其影响情绪。
依照惯例,我接手了去殡仪馆取尸下葬的事宜。
晚上开车没等到家,便接到了严助理发来的短信照片。
拍的是下葬的地点,另附文字,‘大小姐,已经处理完毕,全部费用是六万’。
我放慢车速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稳,想到之前只给严助理转去了五万,便又转了一万过去。
点着屏幕字节,‘好,辛苦你了’。
嗡嗡~
严助理的短信很快的回复过来。
我滑动着页面看了看,向来话少的严助理竟然也对我有了意见。
‘大小姐,恕我直言,对这群流浪汉,您还是量力而为的好,他们跟您非亲非故不说,平常说话还对您颐指气使,真不值得您这样去付出,早先公司能应对您的花销,您乐于助人也就罢了,现在全是您自己往外掏钱,您还是个学生,长此以往,您负担起来太吃力了,更何况,您还被记者给盯上了,再让那个无良记者发现您和流浪汉走得近,保不齐还得出现对您不利的报道’。
看完后我兀自笑笑,回道,‘安心,这种事记者才不会报道,媒体只关心我做人有多混账’。
严助理的短信让我看到了叹气声,‘您心里有数就好,日常还是多注意一些’。
我放下手机,后脑靠着头枕,抬手揉了揉眉心。
车内静静悄悄,耳畔听着沙沙的声响,雨刮器片还在风挡处来回摆动着。
许是今年初春时有些干旱,从四月份开始,小雨就连绵不绝的下着,空气里都是湿湿漉漉。
可越是风淅淅,雨纤纤,我就感觉自己的惆怅在细细添。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我眯着眼接起,“喂。”
“大小姐,你怎么还没回来?!”
乾安的大嗓门直接传出,“是不是又跑平县那边去了?”
“哥,您这没短板了就是不一样,和我的默契度直线上升。”
我疲惫的笑了笑,“现如今您是人在家中坐,对我的动态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