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我洗了个澡,下楼打开冰箱先吃了根雪糕垫底。
随后拿出一罐啤酒,劈刺打开,揉着后颈喝了一口。
坐在沙发上,点开茶几上的小型收音机,调到我日常听的情感节目。
“……她们是好姐妹,却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她的不幸拜她所赐……”
我眉头动了动,欠身换起频道,这个听腻了。
“主持人,我真要活不下去了,我做梦都没想到这种事情能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他出轨的对象居然是我妹妹,你知道渣男对我说什么吗?他说你失去的不过是一段爱情,我不能失去那个孩子,你妹妹的肚子都要显形了,呜呜呜~我活不下去啦!”
我喝着啤酒,靠着沙发咯咯直乐。
即使我知道这都是电台找去的托,听起来也乐呵。
“女士,您的情绪先稳定下来,先跟听众朋友们说说,您是怎么发现的男朋友出轨,他对您就没有一点内疚之情吗?”
“他内疚个头!他说我妹妹帮他治好了冷淡,现在他都能……”
“万应应,你怎么又听上这种垃圾节目了!”
进门的乾安毫不客气的按下我的收音机开关,“知道我们哥几个为什么都不愿意陪你去平县扫街吗?就是受不了你在车里听这种东西,你需要消耗,我们又不需要!”
“所以呢。”
我背身靠着沙发,“哥,你这磕唠的是不是很矛盾?”
想当初我在西岭村被村民们拥戴到病病歪歪,嗓子疼到说不出话来。
回来的路上一听这种节目,哎~我就能发出声音了!
现阶段我什么节目都听,打架的,扒灰的,两口子不孕不育闹离婚的。
在马路上不遵守交通规则横行霸道的,甚至是卖神药的广告节目……
我全能听劲劲儿的!
越狗血,消耗的效果越好。
正好我天天去平县逮不着母耗子内心焦躁,听着还能缓解情绪,当下酒菜了。
并且从中还能学习到一些新词儿。
刚听的时候里面说什么飞机我都不懂。
还寻思那玩意儿有啥好打的。
欠不欠儿。
结果我用手机一查。
哎呀呀。
奇奇怪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
最近我都感觉自己渊博了,正经学‘负’五车。
乾安懒得理我,一把扯过我手里的易拉罐,“怎么,醉一回就上瘾了?”
我没劲儿跟他抢,懒懒的坐着,“有点儿。”
“这事儿都怪韩姨,出的什么主意。”
乾安放下手里的报纸坐到我对面,“要不是她非要教你品酒长见识,你也沾不到酒。”
“怪韩姨干嘛,迟早的事情。”
我揉了揉鼻梁,“师父说过,我长大后可以饮酒。”
“少跟我打马虎眼,我记得三爷是说你二十岁以后才能碰酒。”
乾安横着眉眼,“二十,你还得两年呢,万应应,你真支棱起来了,连三爷的话都敢不听了。”
“错了,师父看我提前喝酒了才会更开心,我有反骨了,都敢逆反了。”
我理直气壮的笑道,“再说我上次喝酒,你坐旁边也没拦着啊,乾安,从我喝下的第一口起,这道闸门就打开了,你们拦不住了。”
“擦,谁知道你败气能这么严重。”
乾安无语的摇头,“回学校参加个告别班会都能被抬出来。”
我低笑出声,是挺无语,近几月我都没回学校,眼瞅着要到大考了,班主任给我来了电话,说是回去参加告别班会,我本来不想去,老师又说,这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班会了,以后奔赴大学生活,各奔东西,也没什么机会再全班坐到一起了。
我心里一抽吧就去了。
活脱脱找虐。
其实一开始还没啥事儿。
班级里的大多数同学都跟我不大熟。
看到我这失踪人口突然回归还挺惊讶的,聊起来算是中规中矩,互相加加油。
我心里主要是惦记姜芸芸和唐茗茗,过完年我不是忙着踩点接雷,就是平县和福利院两个地方连轴转,没跟她俩再聚过,这一见面,她俩真跟大变活人了一样。
姜芸芸瘦了一大圈,眼下都是乌青,看到我就像见到了救世主。
直说让我给她算算命,或是给她施个法,她要不行了,一闭眼就会梦到考试。
看着试卷她还一道考题都不会做,六神无主的被吓醒,学的都要做病了!
唐茗茗也连说让我救救她,这姑娘的情况跟姜芸芸正好相反,压力肥,胖的她脸颊都圆润了。
“万萤儿,我虽然没梦到考试题不会做,但我梦到准考证找不着了,我在考场门口怎么翻都找不着,一低头,看到手里握着两根针棒,在梦里急的我都哭了……”
我一看这两个姑娘都有些压力过大。
便拿出折叠成三角形的符纸分别发给她俩。
普通的安神符,里面有朱砂,能起到镇惊压邪的效果。
姜芸芸和唐茗茗接到符纸就像是拿到了致胜法宝,两个人都安心不少。
甭管我这阴阳先生做的有多不靠谱,师父可是名声在外。
咱是通过认证的踏道阳差,画的符绝对有效,也能在心理上给予她们慰藉。
随后我还假模假式的给她俩各自算了算,跟她俩说只要正常发挥,保证能考进心仪大学。
讲真,考学运旺盛的人头顶上会看到光彩。
虽说我没从她俩头上看到光,但她俩也没有衰败之气。
这说明她俩的气场时运很稳定,你学成什么样,就能考成什么样。
天道不会捧你,也不会给你下绊儿。
平稳发挥,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两位嫂子听完就像吃了定心丸,对我的话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