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炸的她自己地动山摇。
“金姨,马娇龙是女孩子,她不是男孩子。”
我敢说她身份证上的性别是女,只不过她的外形注定要承受误会。
如今她又被那档探索节目给生生架起来了。
马娇龙有苦难言,只能将错就错。
“女孩子?”
金姨笑着摇头,“这怎么可能……”
“她百分之百是女孩子。”
我再次放大金姨手机里那张马娇龙的偷拍照片,用手遮挡住马娇龙的穿着,“您这么看,忽略她的男装,还有她的短发,单看她的五官眉眼,是不是女孩子?”
“这么看的话倒是没有大小伙子的感觉了。”
金姨诧异道,“萤儿,你确定她是女孩儿?”
“确定,同为踏道者,我有这方面的启示。”
我与四灵,甚至是我与那位掌花娘娘,都像是丝毫不挨着的几块磁石,即便互相不认识,生活中也没有任何交集,但只要我接收到一点点讯号,便能顺着线头扯出一件完整的毛衣。
非常神奇的体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宛如随意的翻开一部书籍,只看了其中一个片段,便能承上启下的分析出梗概。
这或许也是天道赋予我们的特殊感应力,在同一片天空下,我们各自为战,本以为是单打独斗,但偶一回头,却发现有着相同使命的人正在一同拼搏,以星聚火,以灯弘光。
看着马娇龙的照片,我难免唏嘘,二十岁出头就扬名了,这也说明……
“甭管她是男孩儿女孩儿,跟咱们的关系都不大,萤儿,那她这种是不是就叫起势?”
金姨道出了我心里的答案,“这么多人喜欢她,扬名立万了对不?”
我压抑着激动之情跟着笑了,“嗯,她起势了。”
否则不会有这份正向的热度,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啥叫行业标杆?我活到二十二岁不定得被骂成啥狗德行。
人家的二十二岁,已经是头角峥嵘了。
“我就说么,她这么年轻就起势大火了,未来不得一路走高啊,前途不可限量!”
金姨感慨道,“不出三年,她就得是一等一的大师了吧。”
三年?
太阳穴忽的刺痛。
就跟空气里有什么看不到的暗箭似的,随着金姨的话头时不时就扎我一下。
仔细又看了看马娇龙的照片,站在同道的角度,自然会羡慕她,佩服她。
可踏道者都有自身要承受的劫难,先苦后甜的很常见。
要是先甜了,那后苦得更加难咽!
朝后退了一步,我脸上的笑意没了,糟糕!马娇龙的劫难很有可能跟埋下的这个‘雷’有关!
若是雌雄同体,那就是书里说的天生阴阳,血气有天生镇邪威力,灵悟过人。
在阴阳行当里,遇到天生阴阳者,就跟遇到了武学奇才一样。
是大师们都削尖了脑袋抢着要收的顶尖高徒。
天生阴阳要说没造化,那谁都不敢说自己有造化,业内地位绝对是名列前茅。
哪怕仅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若开言说自己是天生阴阳,那资深长辈都得对其高看一眼。
只不过有得必有失,马娇龙这样的异禀之才同时又要承受身体带来的困扰。
世俗的枷锁岂是随意能冲破的?
我鼻腔泛起酸涩,世间安得两全法。
这是福气,也是祸首,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小萤儿,你怎么了?羡慕了是不。”
金姨收起手机,看向我还安慰起来,“唉,你们这行当有时跟娱乐圈还挺像的,像那方家父子,祖辈打邪,那爷爷跟太爷爷的名字真就靠他们自家人报号了,出了京中城有谁认识他方家的先人?好像还有个叫耀强啥的,你要不要强咱外人也没记住啊,再看这马娇龙,上来就最帅阴阳师,直接一飞冲天,这就是时也命也,你自己去宣传啥用不顶也,萤儿,咱的心态要放平衡些,该到你成名了,你真拦都拦不住,岁数还小,不用着急。”
“金姨,我没着急成名,只是有些心疼马娇龙。”
个人有个人的劫。
我踏道的规矩在拜师那天便全都立完了!
说白了,我属于插队踏道的选手。
拿的也是独一份的规章制度,想求名死路一条。
虽然我一开始也别不开这个劲,好好学生当惯了么,抽冷子让我去摆烂还不太会。
所以我最初来到太平巷给张大爷治疗虚病的时候也想着是不是要打响第一炮了,直到我察觉到自己真的不配去拥有名声,而后又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学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自我麻痹。
马娇龙和我完全不一样。
人家最牛的地方在于青龙入命。
贵为四灵之首,相当于天道的嫡系女儿。
那慈阴也曾受天道培植,属天赋异禀之人,可跟马娇龙比起来,她只能算个庶出,你庶出的血脉不纯正,半道就有可能起贪嗔心造反入邪。
马娇龙这亲女儿却准保是善心入骨,这辈子她都不会和邪道沾上边儿。
我顺着这条线便能捋出来,教化马娇龙成长的长辈或是师父,定然都是大善之人。
从而才会让马娇龙内外澄澈,可善良太过,又会衍生出优柔,极易成为一把扎向她自己的刀。
那种受伤后的疼,根本叫喊不出,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