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经理点头,“我也是,很烦躁……”
戚屹候嘶嘶了两声,“擦,我幻肢疼了,没了的那两根中指疼起来了。”
“这墙里肯定有事儿,小萤儿的感觉不会出错……”
宗凌大哥用铲子的手柄震了震水泥,眉头紧蹙,“继续砸!”
音落,几个大男人都来了精神,没有家伙事儿的就用脚狂踹墙面。
直听着哗啦~!几声,一墙面的水泥剥脱着碎裂而下,手电光忙不迭的照耀过去。
我微微的张起嘴,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写满了符箓的窄长形黑柜子!
不对!
仔细瞅瞅。
这是个竖起来的棺材!
慈阴竟然把一具棺材给封到墙面里了!
棺材外还缠绕着几圈铁链。
挂的锁头都生满了锈!
一时间无人言语。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眸底有紧张,还有压抑不住的激动。
这情形很明显……
叨着了!
母耗子的老巢儿就在棺材里面!
宗凌大哥的喉结动了动,“小萤儿,这棺材外画的是什么符咒,是不是机关?”
我凑近看了看,默默地诵读下来,“不是机关,这是封印用的咒门,用意是隐藏,主要防阴阳先生的,不让术士发现这具棺材!”
思维稍稍有了些拨云见日之感。
难怪会从一楼的地板上看到渔网状的红光……
那是遮掩的法门,慈阴要把母耗子老巢儿给藏起来!
“我砸锁了?”
“砸!”
我一声而出。
宗凌大哥虎着眉眼就抡起了手里的工具朝上锈的大锁砸了过去。
哐当哐当的几记巨响后,锁头应声而开,兄弟们继续拽起铁链。
按理说棺材镶嵌在墙面里,铁链又藤蔓般缠绕着棺体,要是没个电锯什么的根本拆解不下来。
可也不知道是镶嵌棺材的水泥不牢固,还是说几位哥年富力强,他们喊着号子,像拔河那般,生滋呼啦的把棺材从墙面里给拽出来了!
灰锵锵的尘晦气再次飙出高度,兄弟们拽出棺材就七手八脚的解起铁链。
哗哗啦啦的声音不断响起,武妹在上面都听到了回音,“小萤儿,是不是找到了?!”
“马上!”
我回了一声,在棺材的盖板前站定,心情既紧张又振奋。
折腾了小一年的事情,可算是有眉目了!
“小萤儿,一打开保不齐能有大耗子窜出来……”
宗凌大哥开盖前还慎重的看了我一眼,“也许是鼠头人身的女人站在里面,你做好防守……”
我点头表示明白,掏出兜里的符纸,持枪一般,绷着精神对着竖起来的棺材盖儿。
乾安无声地举起了手里的木刀,一副准备随时挥刀砍人的架势。
李沐丰亦是表情严峻的握稳了手里的铁铲铲,大厨临身,造型很像要炒菜!
齐经理和侯哥在后面打着手电,光耀全部朝棺材盖聚拢,以便一眼见真章!
宗凌大哥默默地呼出一口气,双手扣住像是柜门的棺材盖,旋即大力的一掀——
陈腐的气息迎面来袭。
我本能的要打出响指燃符,在看清里面的一瞬间,直接愣了。
齐经理和戚屹候的手电光也难以置信的晃了晃。
光耀定格间。
每个人都像傻眼了。
我怔怔的看着棺材里面。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被封在墙里的竟然是崔强!
没错!
就是公司曾经的前台小崔哥。
那个对师父心存不满,死的喜气洋洋的崔强!
虽说崔强的尸体已经缩水,皮肤呈现了酱黑色,肉皮干瘪瘪的黏在骨骼表面,但是手电光一照向他的五官,还是能分辨出来这就是他!
妈妈呀!
掏个母耗子老巢儿竟然把他给掏出来了?!
当年齐经理就跟我说过,崔强的尸体被偷走了。
原来是被慈阴藏到这里了,还被风化成人肉干儿了!
“宗哥,你这回要立大功了吧。”
齐经理缓过神笑了声,“咱家小萤儿真是福星,谁跟她出来都能有收获,你看看,丢了四年的崔强居然在这找到了,这不是现成的罪证吗?谁还敢找你麻烦?”
宗凌大哥难掩激动的看了我一眼,立马拿出手机,走到楼梯处联系起同事出警。
“所以,慈阴布下錾龙阵是为了守护崔强的墓?”
李沐丰推了推镜框,“她隐藏崔强的尸体做什么?谁还能来偷尸吗?”
“嘶~那母耗子的老巢儿呢?”
乾安抓着重点,“崔强在这里,母耗子呢?”
兄弟们反应过来都有几分茫然,找到崔强固然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但我们此行的主要任务是捣毁母耗子的窝点,如此才能杜绝鼠妖作祟的隐患。
“小萤儿!”
戚屹候持着手电从上到下照着崔强的尸身,“你快看崔强的脚!”
我俯身看过去,崔强干瘪的尸身外还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西装。
虽说灰扑扑的挂满了灰尘蛛网,仍旧很像新郎官的扮相。
他脚上穿的是一双皮鞋,随着戚屹候锁定的手电光就能看到,一只鞋的鞋头被咬开了。
脚只剩一半,脚趾到脚背都像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干尸么,并没有留下血渍。
剩下的半只脚还有种黑漆漆的油蜡质感。
我蹲身细致的瞅了瞅,拿过手电照向崔强鞋底踩着的木板。
棺材常年镶嵌在墙里有些腐烂,整体却并无破损。
唯独崔强鞋底踩着的位置,漏了个拳头大小的洞!
洞口的边缘还参差不齐,都是细碎的木头尖茬,像是被牙齿生生磕出来的样儿!
眉心跟着跳了跳,我站起身,拿着手电去到镶嵌棺材的那面墙壁处。
手电光在墙面里垂直的往下一照——
心头登时狂跳。
掏着了!
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