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家三爷的老友,也知道我们从事这行当,总会有些虚虚实实的病,我估摸小萤儿的心脏问题也是虚症占的多……”
齐经理口吻无奈,“不过您说的没错,小萤儿昏迷前的确是用了不该用的牲畜药,听我们太平巷的诊所大夫讲,他擅作主张给小萤儿使用了强心针,主要成分是肾上腺素,目的是给小萤儿增强体力……”
“什么?增强体力用……荒唐!荒唐至极!!”
沈大夫一声厉喝,吓得我差点垂死梦中惊坐起。
“齐英,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公司负责人,兽药的配比浓度和人药完全不同,不说它会加大副作用,又是谁告诉你强心针能增加体力的?”
“那东西是给心脏骤停的患者以及过敏性休克和支气管哮喘发作时的患者使用的,正常人滥用会导致内分泌紊乱甚至是肾脏衰竭,组织器官缺血性坏死!极度危及生命!谢小姐的心脏不出问题就怪了!”
“沈大夫,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做家长的责任,劳驾您先给小萤儿配药吧。”
齐经理声音加着小心,“她是三爷唯一的徒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三爷都会跟着一病不起。”
“现在你着急了,早寻思什么了,我看三爷就是太信任你们了,才会容着你们去折腾谢小姐。”
沈大夫语气里满是按耐不住的恼火,“我早就看不下去了,远的不提,就说这一年,她至少伤了两回,一回比一回重的没人样儿!”
“要不是我知道她在学打邪,都得以为她是身处吃人不吐骨头的旧社会!”
“齐英,我也有女儿,我姑娘快念大学了,那做个阑尾手术我老婆都担心到睡不着觉,谢小姐才多大,她的亲生父母要是看到女儿青一块紫一块的躺在这里,还被庸医给注……”
“沈大夫,您别说了,我回头就找个地缝钻进去行不行?”
齐经理的声腔里带了几丝哀求,“当务之急,是先让小萤儿心率恢复正常,血压降下来。”
“你要是真知错了,就要照看好她,别闹得谢小姐就揣着个大小姐的名头,净是做吃苦受难的事情,谁家的女儿不是金枝玉叶啊。”
沈大夫气哼哼的说道,“经此一遭,谢小姐恐怕要留下身体隐患,要记住,日后一定要叮嘱她多加保养,早睡早起,禁烟禁酒,饮食要清淡,否则她的心脏极易早衰,要是转成心衰实病,她的生活质量将会大打折扣,预后将非常差,十年的生存率都算是奇迹……”
齐经理呼吸颤抖着没敢搭腔,我微微蹙起眉,迷糊的想要撑开眼皮,却感觉到手背刺痛。
没多会儿,又听着脚步声走远,齐经理送走了沈大夫便折返了回来。
他站在床边还帮我掖了掖被子,声腔跟着酸涩下去,“小萤儿,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明知你跟着老周离开会遇到凶险,你要单枪匹马的去面对危机,我还是容着你去了,因为三爷对我说,搏就搏一把大的,狼行险路,与天争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想说些什么,喔了声,一口长气终于呼了出来,胸腔跟着轻快了不少。
“哎~小萤儿,是不是沈大夫配的药物起作用了?”
齐经理吸着鼻子,声腔流露出丢丢喜色,“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对不对?别着急,那些糟心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法分子都被抓捕归案了,你现在要做的是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觉,我会在这陪着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