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妹呵了声,“当年她张嘴就骂我是娘娘腔,老子哪里娘,这仇我记她一辈子!”
“这……”
我无奈的笑了笑,“得,怪我多嘴了,你当我没问。”
“小萤儿,你别觉得我说话不中听,好像我小心眼,对她人身攻击,你大姐那人真不行!”
武妹眼神直白,“你看你来京中五年了,她就露过那一面,闹得大家很不愉快不说,看你住院了,她愣是拍拍屁股先走了,在国外这几年我看她也没给你邮寄过什么东西,齐总那边隔三差五的能接到你爸的电话,你爸不敢明着关心你,至少知道问问你过得怎么样,你大姐呢?整个一人间蒸发,她都没怎么联系过齐总,也就你俩还有层血缘关系,要不然跟陌生人没差别!”
“没有,我大姐没人间蒸发,之前我俩每隔几个月都会打一通网络电话。”
只不过我高考落榜这事给大姐气着了,才开始不搭理我的。
“看,你也说是隔几个月了!”
武妹无语道,“你说你大姐跟你爸似的特了解你这内情行,关键是我看你大姐一直就半信半疑,她都没拿你这身败气当回事,那她要是心里有你,哪能几个月才联系一回?”
“现在网络多发达,姐妹俩就在网上聊天呗!”
武妹拍了下手,“你们可是亲姐妹啊,我看她都不敌你和姜芸芸走得近!”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武妹,其实有时候亲姐妹,真就没有跟同学朋友走得近……”
因为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害怕他们跟着担心么,再者就是年龄代沟。
“我跟我大姐相差了十岁,在她面前我就是个小孩子,而且我八岁的时候,我大姐就离家去念大学了,我们俩之间一直就有隔阂,也做不到亲密无间,可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亲大姐,是我的家人,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在我面前说她不是,我听着会很不舒服。”
虽然我和大姐一直就不亲近,但感情也在。
一来是血脉,二来是我念着大姐对我好的情份。
妈妈刚去世的时候,都是大姐搂我睡觉的,她哄着我,给我讲故事。
在村里她也怕其他的小孩子欺负我,有回她在院子里背单词,我在院门口跟村里的小孩儿跳皮筋,她看我一直在抻筋,出来就把那几个小孩儿给骂哭了!
那些小孩子回去就喊来了自家哥哥,我大姐以一敌十,脸红脖子粗的和一帮人对着干。
最后她一手拉着我,一手还挥着课本,撵着他们从村头骂到村尾,反复喊着,“我万来来只要活一天,就没人能欺负我妹妹!死爹死妈的,你们才死爹死妈了!拿我家老三当木头桩子使唤啊!要跳皮筋就给我轮着跳,要不就全别跳!骂你们了怎么地!过来动手啊!有本事弄死我!谁抓呼我家老三都不好使!”
所以村里曾经都流传过一句话,天老大,地老二,万来来老三,招谁都别招惹她,脾气太爆。
这就是我大姐,我想要是爸爸没再婚,大姐的关系没跟家里闹僵,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远不近,她还会呵护着我,像个战士一般英勇无畏。
虽说我那天被她拉着手哭了一溜道。
甚至还被她拽摔了好几次,裤子膝盖都卡破了。
吓得我还不敢大声哭,害怕她骂完别人回家再揍我。
但我撅的撅的得跟着她,透过泪光看到大姐蹲身帮我拍裤子膝盖的那一刹,我突然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光辉,跟妈妈一样的光辉。
我知道大姐爱我,我也很爱她。
只不过我们越长大,在亲情上就越羞于表达。
“得,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省的找不自在。”
武妹抬脚离开,到门口时又看向我,“对了,这两天孟钦兴许能来,你多注意点。”
话题快的我差点没跟上,“他忙着呢,不能来。”
“他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忙,说不准明后天就能上门来找你了。”
武妹说道,“如果他来了,你可要挺住,千万别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