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乾安,这方面你是误解天道了,换句话说,能给我十年俨然是天道开恩了。”
纸巾堵着鼻子,我说话声还闷闷的,这几年擦鼻血的速度算是给我锻炼出来了。
只要鼻腔微痒,红润都流不到人中就能被我堵住,堪称肌肉本能。
在我神智清醒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发生血水蔓延到下巴的惨烈景象。
更加不会让血嘀嗒的哪哪都是。
主打的就是个风驰电掣!
“给你十年还叫开恩?”
乾安嘁了声,“要是给你二十年,至少让你活到中年,我都不会说它不公!”
“天道给我十年跟公不公正无关,而是我身体情况摆在这里。”
“像我这种自控力差的败家子,天天喝着酒,吃着零食和垃圾食品,身体能受了吗?”
我直说道,“我也不是钢筋铁骨,喝酒伤肝,油腻伤胃,每天都这么败祸身体,你还想让我长命百岁?”
乾安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
“事实如此么。”
我吸着鼻子擦干血渍,“正是老天爷看到了我要自耗,算出我身体能败祸成啥样,这才给了十年,要不然我五年兴许都活不过……”
谁家好人能天天这么祸害身体?
要不是前五年师父给我喝了固魄汤,保护了外在。
不说我现在能不能一脸青春疙瘩痘,胖到两三百斤,一口牙首先得全烂光!
像我查出心脏有点小问题,医生还叮嘱我早睡早起,不要再吃生冷油腻食物。
我面上答应好好的,回家就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顺带吃了五根雪糕。
反正你也不能说我一点没听话,煮面的时候我特意选的鲜虾鱼板面,瞅着绝对清淡。
没辙。
就这体质。
真养上生了,我就跟气球要憋炸了似的。
呼吸不畅,看出的视线都泛红光,只能这么赶着来。
现在咱走出去之所以还能像个人,不都是走了后门么。
天道要是没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年的固魄汤都不能让我喝,烂脸的消耗效果更好!
可天道很清楚我是自耗,也晓得我这方面的不易,人家没把我逼死,还能让我漂漂亮亮的。
甭管我皮囊下的内脏啥样,有啥前兆,至少咱外表无恙,牙齿洁白整齐,这就偷着乐吧!
乾安哼了声,情绪也缓和过来,“你倒是想的开,那你为啥还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呢!”
“我没认为自己低人一等,就是觉得自己太不像个阴阳先生了。”
我叹出口气,“一天没啥正事,真不配做个阴阳先生!”
无论是沈栩栩还是马娇龙,她们都能让我看到朝气,奔头!
旁观着她们,我都能感觉到干劲儿。
但我没有,打个邪都得指望慈阴!
最气人的是啥?
那老太太比我都像属王八的!
藏得那叫一个深!
愁的我最近都把自行车又停到高考附近的那家文化用品店了。
就为了哪天去摸车座的时候能有意外惊喜。
架不住回回都是心灰意冷。
心情就像是窗外即将入冬的天,不是刮风就是上霜。
看似每天都很忙,钱也不少挣,真没大活,基本都是动弹动弹嘴儿,快成心理咨询师了。
眼下我唯独能摸索到的发泄渠道就剩解救困灵了,跟他们比划比划,算能让我找找安慰。
“你看你,又说不配,你万应应不配谁配?我配吗?祖宗,咱别想那么多行吗?”
乾安又像是老大哥上身一般,“你看我们学校,教职工能有五六百人,其中有讲课的,有搞学术的,还有管后勤的,哪怕是宿舍看大门的,叫出去都是老师,你能说只有上台讲课的才配称为老师吗?不见得吧,一所学校也是一个微缩的社会,老师们也要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