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我才会容着沐丰哥电我,只为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一些,再赌一个和你拉近距离的机会……”
“等到我骨错位的时候再在医院碰到你,那也是我一手谋划出来的,毕竟我家周围有很多医院,区区一个骨错位,随便在哪个三甲医院都能拍片子做复位,若不是为了在你面前装可怜,我根本没必要打车跑那么远……”
听着我的话,孟钦慢慢松开了手臂。
他的神色依旧很平静,指腹还拭去我眼底残留的泪。
似乎是料到了我会说尽难听的话。
他只淡淡的看着我。
风声很轻的吹拂着白色纱帘。
压在桌面的画纸随风掀起了一角,簌簌作响着。
很美又很安逸的环境,虚实相生,如梦似幻。
气氛却做不到同等的融洽,只有暗流涌动,波诡云谲。
倒是应对了我这十年人生,自打我来到京中,被贴上了一个大小姐的标签,从此就一层又一层的被打起包装,最外面,还要系上漂亮的蝴蝶结缎带。
但是这份礼物不能拆,拆开来内部只有炸弹。
我直看着他,从他的眸底深处还看到了水润风干后的红丝。
像是曼珠沙华的花瓣,娇艳欲滴,却又有凄美的破碎感。
如丹枫染溪,掩映暮帆。
是啊。
谁好过呢。
我折磨他亦是折磨我自己。
更何况,我这张狗嘴里又着实吐不出象牙,可……
该撒的谎还是得撒。
请原谅我。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贵人,我只有跟你做上朋友,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帮助我。”
我轻着音儿,还是做不到和他长久的对视,说到一半,只能慢慢的移开眼,“要不然我怕自己受败气所扰,身体底子太差,学不好术法,只是我千算万算,如何都没想到,你孟钦会这么纯情。”
话音未落,我喉咙里便发出一记嘲讽的笑音,面上仍满不在乎,思维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很清楚。
我吐出的每个字都有它自己的重量。
“记得我在你面前第一次口无遮拦的时候,你就曾质问我,你说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巧合,你不得不去想,我是不是有预谋的来接近你,其实那时我很紧张,很心虚,后来我画花你的衬衫,除了败气作祟,也有恼羞成怒的成分在,谁叫你一眼就看穿我了,我太慌了,只能去倒打一耙。”
我挠了挠额角,笑着道,“对不起啊,孟钦,从始至终,全是我的谋划,我太想活的舒服点了。”
孟钦全程没有打扰我,很安静的倾听,“你的意思是说,你第一眼看到我,就想接近我了?”
这……
必须的啊!
好人啊!
他都开始为我提供解题新思路了!
昨晚准备的太仓促,这方面我自己还没想到!
“对呀,六年前在机场第一次见到你,我的慧根就提醒我,你是我唯一的贵人了。”
我神色自然的应道,“不过那时候我刚从村里出来,土里土气的,也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要在你面前怎么去表现,然后我就去找了我师父,我跟我师父讲,我遇到自己的贵人了,我想让师父帮着我去接近你,谁成想我师父没同意,他觉得我年纪还小,而且我接近你的动机也不单纯。”
“再者,我师父那时候也不认识你,不知道你人品如何,师父就拒绝我了,但我不甘心,我不想浪费你这个贵人资源,等我在京中熟悉完环境,立马就擅自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