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医生忽然笑了起来,双手朝着身前一送,“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啊!你们这些人功不可没!”
见无人搭腔,华医生笑意更深,“想必谢小姐在初来京中之时,对她伸出援手的只有孟先生!”
“在她成长中最为脆弱无助的阶段,亦是只有孟先生为她披上了御寒的外衣,帮她遮风挡雨,给了她温暖和鼓励……”
我听着华医生的话垂下眼,耳畔莫名响起了孟钦的声音——
“很高兴能认识你,我是孟钦,字容棠,可以和你做一个督促你学习,共同成长的朋友吗。”
那年他是十九岁。
笑起时眉眼里还有着少年感。
我们相视而笑,正式成为了朋友。
很甜,即使回忆起来,那些场景都是甜的。
像是吃了一颗糖,从喉咙能滋润到心尖。
“所以,孟先生成了她生命里唯一的光,你们呢?”
华医生神色一变,“在那个阶段,你们明明跟她有着得天独厚的相处优势,又为什么,不但没有成为她情感的寄托,反而,让她累积出了难以排解的消极情绪,我倒想问问,你们都对她做过些什么?!!”
气氛瞬间变得冰冷。
五位哥和齐经理都僵在了原地。
我蹭的站起身,“华医生,我……”
“你别说话!”
华医生的眼神凌厉非常,指着几位哥就道,“是你们让她的心里早早就生了病!从她进门的那刻起,我便感应到谢小姐的修为远在我之上,可她今年只有十九岁!她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十三岁才拜师的小姑娘!她用六年的时间便达到如此高度,背后究竟付出了多少!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承受拔苗助长!一路都在忍气吞声!”
“全都是我自愿的!”
我嗅着火药味儿大声的回道,“从我拜师的那天起,我就知道……”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我惊吓的看去,就见戚屹候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华医生,您说的没错,在小萤儿初来乍到时,我作为家里年纪最大的兄长,从未给过她一丝一毫的关爱,不但没有关心过她,我还总是骂她废物,让她滚回老家,最后也是我给她出的难题,让她只有攀上高墙,才愿意认可她……”
啪~!!
又一记巴掌声响。
李沐丰打的自己眼镜都飞出去了!
“我对小萤儿更不好,我电的她的差点溺水身亡……”
这两记巴掌声像是引信,乾安二话不说的也削起自己。
刘小温更是对自己下了死手,打的鼻血都飚了出来。
可是看他现在不晕血了,巴掌不惜力的招呼着自己,“这里面最坏的就是我,我逼着她做惨无人道的训练,还让她吊单杠,吊到手臂脱臼……”
武妹也没客气,打完自己还喃喃自语,“我对十三岁的她总是冷嘲热讽,我不配做个男人。”
“太难了,小萤儿真的太难了,三爷还禁止我多关心她,那么高的墙啊,她被要求必须翻过去……”
韩姨捂唇哭了起来,“这孩子吃了太多的苦,还什么都憋着不说,心里哪能不做病,哪能啊。”
齐经理僵着脊背,似强忍着某种情绪,红着眼眶扭头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空气里的酸楚感分分钟要将我吞噬淹没!
我人中一痒,顿觉望望山山水水,人去去,隐隐迢迢。
为了避免血流成河,我只能捂住鼻子,起身也冲出了医生办公室。
待止住鼻血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外面正等我的齐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