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上沾染的血迹被我用铲子刮了下来,额外贴了一幅画遮挡,蹲身再一点点的擦干净地面,一直忙活到半夜,耳畔才听到宗凌大哥离开的声音。
东楼的哥哥们随即过来要跟我说些什么,脚步声在门外徘徊着。
他们没按门铃,我也佯装没听到,继续该忙啥忙啥。
待到脚步声纷纷回到东楼,我才暗自呼出口气。
幸好没进来。
我不想再去跟谁谈心了,越谈越累。
不光是我心累,我想哥哥们的心也累。
因为他们比我还要矛盾纠结,想要对我好,又不能对我好。
可‘想’的是思维,‘不能’的是行为,他们能控制住行为,但管不住思维。
所以就经常会出现,他们说的那些反话越来言不由衷,越来越浅显易懂,说的他们自己都想咬舌头,好像生怕我听不出来有些是反话,再在心里怪罪他们!
这日子让他们过得,颇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那天华医生在办公室里质问他们,说的哥哥们自擂耳光,好像对我犯下了弥天大错。
回过头去看,他们看似是在伤害过我,我又何尝没有伤害到他们呢?
我用一种绵里藏针的方式,不露声色的刺痛着他们。
随着年月的增长,他们的内疚感才会不减反增。
正因如此,他们才越来越不愿遵守败气的游戏规则。
想想也是讽刺,最初时,我身负败气却入不了戏,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才能降低败气的影响。
讲真,那阵儿我去楠姐的超市买过期小零食,说自己手散爱花钱,都面皮发热不好意思。
感觉撒谎太难受了!
如今我俨然能淡然处之了!
可……
五位哥反倒是出戏了。
他们从给我买火车票,在院里给我唱‘常回家看看’,一路转变成自编自改的‘失恋阵线联盟’……
我都闹不清,究竟是我进步了,还是哥哥们退步了!
情意啊。
真真是一把双刃剑。
没拥有的时候,会疼,拥有了,还是会疼。
后半夜我依旧是睡不着,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溜着酒,穿插着吃点雪糕开开胃。
喝迷糊了,整个人也处在失神的状态里,说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
天光微亮时,我缩在沙发上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眯了一觉醒来。
宗凌大哥派出的同事也到了。
他开车载我去了远郊的一间仓库。
在那里还有四五位宗哥同事在等着我。
他们既是我执行任务后的联络人,亦是我的培训老师。
简单的互相介绍后,他们开始教我一些平常完全接触不到的新知识。
比如新型通讯设备运用,各种手势暗号,交流密语,以及热武器的使用。
学习强度很高,需要不停地记,不停地背。
并且我还要全方位的去了解黎旼,以及黎旼的心腹。
好在我的记忆力和动手能力上都没啥短板,再有旺盛的精力加持,学习什么都很快。
唯独小遗憾的是,热武器用弹有明文规定,我只能上膛开保险后无实物的演习。
宗凌大哥的同事还想用别的方式,让我体验下开抢的后坐力。
谨防我在受到生命威胁的关键时刻,握不住热武器再打飞了出现啥意外。
“哦,不用格外体验后坐力,我打过抢,能握住。”
“你打过?”
我嗯了声,“我前男友早前带我去过几回射击俱乐部,他教过我打靶。”
不过俱乐部里的热武器都是仿真的,孟钦那时候还说,等以后带我去国外再真正……
嘶~!
有毛病不是?
怎么又想远了!
宗凌大哥的同事没再多言,只是对我竖了竖大拇指。
连续一周的填鸭式培训后,我完成了内部考核,顺利接收到任务通知。
联络人给我发来短信,告知我黎旼会在晚上九点去某知名夜店,让我准备钓鱼。
我面无表情的看完短信,按了删除,去到衣帽间选了一身黑色及膝的无袖连衣裙。
对着镜子换好,里面的我披散着一头长卷发,露出两条花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