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不用小真特意跟我说。
刚上新闻的时候,刘奶奶就给我来电话了。
她一来是纳闷儿我怎么会和黎旼有所关系,二来是费解珠串店咋被我给告了!
我直接装傻充愣,说自己压根儿不认识黎旼。
毕竟那新闻上也没指名道姓,单说是‘败家女’,那全天下就我一个败家女么?
只能说我这个‘败家女’太深入人心,只要是媒体上出现了这三个字,群众都会觉得是一个人。
实际上那新闻照片哪张都没露出脸,真正的败家女大家都不知道是谁,兴许是新晋败家女呢?
刘奶奶多少有点让我绕懵了,确定了几遍和富商有暧昧关系的不是我便作罢了。
至于后面我状告珠串店的事情,我让她安心等着舆论发酵就行。
叮嘱她不用对外说什么,更不要去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憋住了!
等销量上来,严助理那边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撤诉,这波逆向宣传的效果便达到了!
咱这小脑瓜,你就说精不精吧,啥味精酒精屁精都没我精!
刘奶奶哑然,“小萤儿,你这不是引火烧身么,那回头……”
“刘奶奶,咱做人别想回头的事儿,眼睛长在前面,咱得朝前看!”
我笑着道,“这回之后,网店的销量就彻底不用愁了,等级准保能升级到金冠!”
嗡嗡~小真接着发来短信,‘还没说清楚你的事情呢,谢艾蒂,你不是千金大小姐么,家里还是开殡葬公司的,为什么要去跟老男人搞暧昧,对外还是他什么干女儿,你不嫌恶心吗’?
‘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家要破产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没钱的话,你可以来我这里,我分给你半张床,你别再……
我简单明了的给她发过去一张照片。
故意侧身对着全身镜,露出一条白白净净的胳膊。
生怕她看不清晰,我反方向又拍了一张高清照片,拍完才放下挽高的毛衫衣袖,回复道,‘你看我这胳膊上有纹身吗?新闻里那跟过黎旼的败家女可是有两条大花臂’。
小真像是怔住了,隔了几分钟才给我发来,‘纹身该不会是被你给洗了吧’。
我抿着笑,‘小真妹妹,你可以上网查查,大面积的纹身洗完会不会伤到真皮层留有瘢痕,姐姐给你发的是高清照片,你放大仔细看,姐姐的皮肤不要太光混,正宗的肤若凝脂,你羡慕去吧’!
半个月前,我前脚刚被宗凌大哥的同事秘密送到这间酒店,纹绣师后脚便登门了。
她用专门的药水帮我清洗了两条胳膊。
讲真,过程挺疼,火烧火燎的。
说是清洗,在我看来更像是表皮腐蚀。
‘洗’完后我两条胳膊就开始大面积的爆皮。
像是承受过日光暴晒,皮肤翻翻的起翘,跟烤鱼片似的,一撕都是巴掌那么大的透明薄皮。
不过倒是挺过瘾的,正好在酒店待着无聊,那两天我闲的没事儿就撕皮玩儿,撕的自己可乐呵了!
等胳膊褪了几层皮,皮肤从深粉逐渐的转成浅粉,慢慢的又回归到白皙。
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异常了,摸着都跟以前一样的滑溜。
纹绣师还特意叮嘱我,说以后不能再画这种纹身了,药水对皮肤的伤害太大。
我一听还来了点精神,悄咪咪的想,等哪天不舒坦了,再找人画一回。
反正纹身可以纹在暗处,都能被衣服遮住,只要咱这张脸能见人,其余地方就可以去嚯嚯!
谁叫姐妹的情况特殊呢。
怎么才能好好活?
作天作地作空气,作死作妖只要别成盒,主打一个消耗!
小真没动静了,好一会儿才道,‘跟富商搞暧昧的那个败家女真不是你’?
我说谎眼睛都不眨的回,‘当然不是我了,新闻报道我也看了,那黎旼犯的可是要吃花生米的重罪,我跟他要是有什么牵扯,还能在这和你闲聊发照片吗?就算我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不也得走走程序,进去被问问话,喝喝茶?小真,你要开动一下你那智慧的小脑瓜,姐姐我做人做事向来有章程,人送外号大聪明’。
小真也不客气,‘对,你是名不虚传的大聪明,我就没见过比你脑神经更错乱的人了’。
接着她又发来一条,‘那你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我们上个月搬进新楼,我给你发信息你都没过来’。
上个月那不是局势正紧张么!
我哪能抽出身……
‘姐姐去國外度假了’!
我半真半假的回,‘长了不少见识’!
小真懒得再搭理我,‘行吧,你没跟坏人沾上边就行,我得上线去回复买家留言了,你记得,真到山穷水尽那天,我这还有半张床能赏赐给你’。
哎呦。
这是重赏了!
‘得嘞,混下去了我肯定去投奔你’。
点击发送,我刚退出短信页面,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来电人,我赶忙接听,“宗凌大哥,我今天可以离开酒店了吧!”
新闻报道既然都发出来了,这便说明黎旼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了。
宗凌大哥嗯了声,“可以了。”
“太好了,可算能出去透透气了!”
我兴奋的都想振臂高呼,“那黎旼还在医院吗?我最近出门是不是还得避避嫌,尽量不去公众场合……”
“你正常生活就行,无需刻意避嫌,黎旼已在半个小时前经抢救无效死亡了。”
啥?
他死了?
我一愣,“他怎么会死呢,那两枪也没打到他要害上……”
“万念俱灰吧,他自己很清楚,即使是等到受审宣判,也是难逃一死。”
宗凌大哥应道,“这些天他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我们陆续清缴了他藏匿在各大码头的三十多吨货物,只是他在咽气前还留下了两句遗言,说是不恨你给了他一抢,并且,不后悔同你相识,还说他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你让他焕发了第二春。”
大爷的……
这遗言是膈应谁呢!
我无语的垂下眼,“宗凌大哥,这些您没必要跟我说,跟他风流的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