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索性借助起大魔之手,给我来了一记生猛狠药,将我的寿路直接压缩成十年!
看看这败气是能逼得我提前上路,还是会助我焕然新生!
这十年之约看似残酷,却也是天道对我的深层次用心!
刀子要是不磨锋利了,我这老画纸也是真攮不透!
哏啊!
我都觉得自己哏。
地方话讲,三刀扎不出血。
因此我的考验不光是褪去败气,灭掉大魔。
还要借助败气的刀刃,镌刻出一颗真正的人心。
默了会儿,我神经兮兮的又笑了,果然,眼下都是最好的安排。
最起码,现时的我不会再跟自己较劲了,那一跳,让我跳出了很多禁锢!
想到今天要出院,我趁着天还没大亮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没再去想还要掏出来的第三颗心,因为我自从离家,跟爸爸和凤姨都自觉疏远了。
讲真,我一直都在做着某种打算,一但回不去的打算,不成功就成盒么。
所以我应当伤不到爸爸和凤姨他们,京中的亲人就是齐经理、东大爷以及哥哥们了。
但他们每个人都很了解我的气场,平常都故意说些反话。
估计不会有那种你死我活,剑拔弩张的局面。
剩下的对我最为重要的亲人就是师父了。
我吹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若是辜负了师父,那我真就没脸活着了。
可师父也是最了解我的人,他多年不回京中,多少也有些刻意淡化师徒情分的用意在里面。
毕竟只要他在京中,我就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主心骨。
他也会控制不住的关心我,不忍看我训练吃苦头。
而今我成长起来,更是能说明师父这步棋走的很对。
当下我和师父距离拉的很远,师父也摆明了我起势后才会回归。
那我唯一能隔空重重伤到他的点,便是我入邪。
师父出身于丹道正法,而后他离开师门,打了一辈子的邪,自然最不能容忍徒弟入邪。
若是我入邪了,那甭管我有多大的苦衷,想必师父都会对我痛心疾首,甚至是断绝关系。
放下吹风筒,我对着镜子启唇,“谢万萤,你要是敢愧对师父的栽培,那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对!
这是不可能的。
作为有师承的踏道者。
入门都有自己要守的规矩。
转身刚要离开,我动作一停,再次照向镜子。
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眉心小小的鲜红,脑海中随即浮现出一张人脸。
朝着镜子近了近,我抬手轻轻摩挲着眉心的小红点。
最早的时候,这颗形似朱砂痣的红点是师父告诉我得保护好的命门。
现在它有了另一重寓意,若不是他给她眉心点了一颗朱砂痣,她显化不出来……
当我旁观完整个前世,我发现命运的轮回真如太极图一般。
鱼头衔接着鱼尾,因缘果报,相互转化,相辅相生。
我的父母都是前世对我有恩的人。
这依旧是某种必然。
因为对于前世的我来讲,‘报恩’是刻在骨子里的dna。
诚如她不折不挠的去刺杀容棠,说到底不也是为了报答郡主的恩情么!
恩比天大。
是她没等开智就勾勒在画纸上的基因。
而在她显化出来后,另一种让她感受最深的情感,便是愧疚。
当报恩和愧疚成了她的主导,她入世选择的父母,亦是她想回报的人。
独独我没想到,今生我还会跟孟钦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