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直径约有两厘米大小,几乎洞穿了付杰的肩膀,碎骨头和烂肉在伤口处模糊成一团,边缘白惨惨的杯口大一圈,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恶臭,往外渗着黑褐色的血,付杰的大半个肩膀都呈酱紫色,看这样子显然已经发生感染了。
张教授走过去用军刀小心的剜去伤口上的碎骨和烂肉,直到流出鲜血,才将掌心的那团果冻样的冥苔小心的一点点涂抹到伤口上。
全程付杰一直紧紧皱着眉头,没有哼出一丝呼痛的声音。
眼见着那些青绿色的胶状物慢慢从伤口处渗透了进去,付杰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掏出一张干净的纸巾替付杰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转脸看向张教授,“怎么办,他好像很痛的样子?”
“没事,应该一会儿就好了。”张教授说。
“噗”。张教授的话音刚落,付杰的伤口处发一声轻响,一大团鲜血从伤口里涌了出来,落到地上。
鲜血迅速的渗入地上的胶状物里,只剩下一个拇指大小的尖头金属。
子弹头。
我们盯着地上的子弹头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冥苔还有这个功能,效果堪比手术。
张教授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手心剩余的冥苔尽数涂抹到付杰的伤口上,对钱志奇说道:“等伤口不再渗血了,再用绷带缠紧就行,十个小时后应该就能长好。”
“这么快?”钱志奇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张教授笑着点了点头。
付杰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的轻松和虚脱。
我再次望向他肩膀上的伤口,只见大片的酱紫色皮肤竟呈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伤口原本翻卷的皮肉也开始慢慢回缩,变成鲜嫩的肉粉色。
大概才过了十来分钟的功夫,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干爽,有了结痂的迹象。
“这也太神奇了吧!”钱志奇忍不住惊叹。
“好了,包起来吧!”张教授说着,转过身蹲下身子,开始重新在地上刮那些冥苔。
我、徐文颖和钱志奇将付杰扶到一根石柱上靠着休息,也蹲下身学张教授的样子刮那些胶状物。
“小心些,不要碰到里面的菌丝,否则救命的良药就变成剧毒的毒药了!”刚要动手,张教授就叮嘱我们。
龙鳞匕首薄而锋利,刮起冥苔来虽说有些大材小用,却极其顺手,很快我就刮了满满一矿泉水瓶子。
“什么声音?”埋头工作的钱志奇突然抬起头四处望了望说到。
“哪有声音?”徐文颖疑惑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道。
这时我也好像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动静,抬头向四周望去。
“呼嗤——呼哧——”
不知什么地方隐约传来分不清到底是动物还是人喘气的声音。
“张教授,是有声音!”我望向张教授,发现他也正在望着我,神色凝重。
张教授点了点头,站起身拉了一把徐文颖道:“别出声,先躲起来!”旋即熄灭了手里的手电筒。
我们摸着黑慢慢挪到付杰休息的石柱旁。
“呼哧——呼哧——”
声音来得很快,越来越响,离我们仿佛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这次所有人都听到了。
突然一只冰凉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手,我以为是徐文颖害怕,没怎么在意,也紧紧握住了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