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空气从窗外灌进屋里,瞬间将那股恶臭的气息冲散不少。
白夭伸手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床前翘着脚坐了下去,垂下眼望了望地板撇嘴道:“除了一张利嘴,啥都做不好,地都拖不干净,还得我自己来!”
说着,他还白了我一眼,张嘴朝洗手间的方向努了努嘴,拖把竟像是有了生命般缓缓飘了出来,重新将整个卧室的地板清洗了一遍。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早知道他有这个作用,我还拼死拼活爬起来干嘛?
很快,卧室彻底被白夭弄得干干净净,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白夭身子朝椅背上微仰,翘着二郎腿,脚尖还上下点动着,睨着我问:“难受吗?”
见我一脸不甘心的瞪着他,白夭抬手骚包的拂了拂额头的发丝,对着我眨了眨桃花眼道:“不要迷恋哥,我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传说!”
我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抓花他那张欠揍脸。
可此刻的我连呼吸都觉得浑身的毛孔跟着一颤一颤的疼,喉咙里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用力摩擦着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极度想要喝水润润干涸的喉咙,不,不是水,我觉得我更需要的是血。
新鲜的血!
只有新鲜的带着香甜气息的血,才能润泽我干涩到枯裂的喉咙!
这种强烈渴望喝到血的感觉很可怕,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望了白夭一眼,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那一白一红两朵茶花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在手上把玩着。
白色的一朵颜色比我之前看到的时候像是要透明了很多,显得更晶莹了。
红色的一朵颜色也像是更红了一些,红得发乌,像一大滴我极度需要的那种诱人的新鲜的血。
我眼前晃动着红光,那一大滴血仿佛发出了诱人的甜香。
“白夭,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我沙哑的出声,并努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转移注意力。
我能感觉到我只是微微将脸贴向床单,甚至连位置都没挪动一丝。
此刻的我,样子一定狼狈极了。
“爷今天心情好,那就给你讲讲吧!”白夭眨了眨眼睛道。
白夭和九颜都来自青丘。
九尾狐家族天生法力高强,但是若要修成正果,却要比其他灵物难上许多。
仅仅是积攒功德一项,就要比其他灵物多十倍以上。
所以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三百多万年过去了,道法高强的九尾狐不少,但真正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的九尾狐,却是屈指可数。
九颜美貌而又善良,她一心修道,期待有一天能得成正果普度更多芸芸众生。
而白夭不一样,他没有什么大志向,在他看来,得道成仙还不如做一个自由自在能看尽人间美景,享尽人间富贵荣华的妖来的逍遥自在。
至于普度众生这件事,妖同样可以做,还不用被拘在一尊泥塑里。
受人敬仰就要用一言一行的自由和各种条条框框的拘束来换,在白夭看来,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一件事。
更何况,蜡烛香火哪有酒肉吃起来痛快!
九颜和白夭一起离开青丘。
一个是为了普度芸芸众生,积攒更多功德修成正果。
一个是为了尝尽人间繁华,傲立云端笑看花开花落。
两个志向不同的妖,却一直在纷纭的人世间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