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郝敬德从身上摸出一本书,递向郝福贵道;“既然你这么想要这本书,那就拿去吧!”
郝福贵望着自己的父亲,眼里满是狂热的光芒,不可置信的道:“爹,你真的愿意把这本书给我?”
郝敬德眸光悲凉的点头,“事已至此,怪你也没有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这本书不留给你还能留给谁去?对了,小双和小全呢?”
说话间,郝敬德悄悄将烝气尽数引到垂在身侧的右手。
他郝敬德一生信过佛,杀过人,也斗过天,今天不介意再多上一条弑子的名头!
“如此,那就多谢了!”郝福贵突然从地上跳将起来,抬手从衣袖里放出七七四十九只尸油小鬼,小鬼直扑郝敬德面门。
七鬼夺魂阵!
七鬼夺魂阵是早已失传的禁术,就是《金镜宝鉴》里也只是略一提到过,并没有炼制方法,也不知道郝福贵是从哪儿学会的。
郝敬德没想到郝福贵竟学会了这么邪恶的阵法,甚至在弑母之后,还想用这个邪恶的阵法来杀他。
还不等郝敬德回过神来,他的手中已是一空,那本书被一只尸油小鬼夺走,其它尸油小鬼一拥而上,每一只都直扑他的要害处。
郝福贵在七鬼夺魂阵后冷笑道:“老不死的,自己年轻时杀人无数,赚够了银子,却来劝他人行善。”
听到这句来自亲生儿子的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话,郝敬德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报应啊!
纵使郝敬德的修为再高,对付恶毒无比的七鬼夺魂也费了好大一把劲才算是保住性命。
但郝福贵再次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溜走。
最终一双小儿女的下落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
郝福贵心狠手辣,连父母都敢说杀就杀,对他来说尚在襁褓中毫无用处的弟弟妹妹,极有可能是被他炼制成小鬼了。
郝敬德并没有继续追杀福贵,而是回到郝家湾,将秋莲的尸身火化了。
别墅落成后,姓白的女人并没有立即住下来,想在当地找个人打理别墅,郝敬德凭借着过人的庭院花木打理本事留了下了。
他的修为本就比祁越要高深很多,再加上他的刻意隐藏,所以祁越完全看不到他的气,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有些花木手艺的普通人。
郝敬德在等,等郝福贵自己再次找上门来。
当初被郝福贵抢走的那本《金镜宝鉴》是假的,郝敬德心里知道,过去那么多年,儿子的修为一定不低,所以留了一手。
郝福贵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金镜宝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五六年过去了,郝福贵却一直也没有回来找过他。
说到这里郝敬德眼角滑出一滴浑浊的泪珠,叹了口气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没能亲手废了那个逆子的修为,我对不起老婆子啊。”
我望着老郝那张扭曲着瘢痕的脸,想了想道:“郝大叔,您有没有想过,他没有回来找您,会不会是已经……”
后面的话我没有接着说下去,也许他心里早已是明白的。
不管老郝有多么痛恨自己的儿子,但郝福贵也许已经是郝家最后的血脉了。
老郝愣了愣,抬头望向我,眸子里多了些浑浊。
良久,他嘴唇颤了颤,开口问道:“你是说,他死了?”
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默了默才道;“我有一位朋友,他的师父是位黑先生,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人们都叫他晏先生,但年龄跟您儿子的年龄有些对不上,您儿子应该才三十出头吧,两年前我见到晏先生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已经有四十多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