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一阵,太姥留在那儿跟着刘莉聊天,姥姥则扯着我的手回家,一进门二话没说先把糖给我没收了,“没规矩,以后在外面姥姥不让你要的东西你不能要知道吗!“
我满眼不甘的揉着头,“可你拽的我头皮疼,我吃点糖就不知道疼了。”
姥姥噗嗤一声笑了,“就你精,还吃糖就忍住了,那小嘴还挺会说的呢,行,看在你帮忙的份儿上我给你一颗,就吃一颗,多了好长虫牙了。”
我美滋滋的接过糖扒开塞进嘴里,“姥,我帮你什么了啊。”
姥姥转身走到厨房摘菜,“就是帮姥姥送走那个东西了啊,你的头发气壮,姥姥用一点就打的那个东西怕了,所以他就很痛快的走了。”
我听不太懂,嘴里咕噜着那颗糖蹲到灶前鼓捣火,“姥,那个坐大车过来的女孩长得像个馒头……”
姥姥摘菜的动作一顿,随即叹了一口气,“那孩子身体是不行,浮肿体虚,我瞅着面相福薄眼浅,长大了容易被骗啊……行了,四宝,别鼓捣火了,进屋姥给你换身新衣服,今晚咱家要定大事儿了。”
我被姥姥又拉进里屋,换了一件粉色的小外套跟黑色的格子裤,穿好后姥姥一边给我系着扣子嘴里一边念叨着,“四宝,姥告诉你啊,晚上那明月跟小六要过来吃饭,你得会叫人,可不能再叫小六兔子了,不然姥姥好生气了,知道吗。”
“四儿,姥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我没搭理姥姥,穿着新衣服满屋子跑,跑到姥爷那屋胳膊一张,脚下跳着就唱起来了,“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在这里……”
姥爷坐在炕上看着我笑个不停,姥姥则一脸无奈的摇头继续去厨房忙活了。
天快黑时太姥回来了,帮着姥姥端菜的功夫嘴里还念叨个不停,“那李建国是个木匠,听说本来条件还行,可惜他们家那个姑娘打小身体不好,吃了很多药,病看好了,家里也落下饥荒了,最后没办法,就把镇上的房子卖了买了老崔这个房子了,唉,那小姑娘你看着没,是不是感觉有点胖的不太正常,听说就是吃了带激素的药才那样的,你说说,这现在的……”
“行了。”
姥姥没什么耐心的打断她,“你就乐意瞎打听事儿。”
“啧,这当邻居不得摸摸底儿啊,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不是本分人可咋整。”
姥姥笑了,“不是本分人你也得受着,选邻居那就跟撞大运是一样的,真碰到那心眼子不正的你也没招,再说,这心眼子正不正是你去唠一下午磕就能看出来的?”
太姥撇嘴,“你就能跟我抬杠,一天的我说啥你都有话在那等……”
“妈,姨姥,红姨和明月过来了!”
姥姥跟太姥正呛呛呢,二舅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我趴窗户一看,那个花婆子一脸喜气的拉着那明月的手正往我家院子里进,“薛大姐,人我给你领来啦!”
那明月的头垂的低低的,紧扯着花婆子的手羞涩的就跟自己不认道似得,我有点纳闷儿,以前我二舅在家她哪天都得扯绺子来好几趟,我家耗子几只她都得门清,现在还不好意思个啥!
兔子倒是闷闷的,跟进大门时还溜着一侧的墙边走,怯怯的模样,好似生怕我家金刚咬他。
瞅了一阵我就继续看电视了,那明月进屋跟姥爷打招呼我也没看她,当然,她也没搭理我,直到天黑透了,姥姥叫我去吃饭,我磨蹭着走到饭桌边,“二舅,我要坐你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