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就是有一种很冰冷的电流感会在看到的那一刻飞速的在身体里蔓延,上到头发丝,下到脚趾尖,无不麻痹冰寒。
“薛葆四?哎,烽火戏诸侯的?”
陆星月喊了我半天,直到他松开了手,我耳根子彻底的清净了,这才长长的喘出了一口气,我终于明白舅老爷说的惧意是什么感觉了,好难克服,我不想让自己害怕的,可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真吓到了?没事吧。“
陆星月看着我的眼底透出一丝紧张,“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喂,喂!”
我缓回神,看着他摇头坐到炕上,“我不想再看了,院子里的,比我以前见过的……都要吓人,吓人很多倍……”
陆星月却似有不解,“不就是一些影子么,一些能清楚的发出声音的影子,你为什么这么怕。”
“不是影子!”
我抬眼看向他,:“是跟人一样的东西!你没看见吗!刚才他们一窝蜂的趴到窗户外,有,有一个的舌头还那么老长,看着我还特意舔了一下……”
说到这的时候我居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这感觉也太郁闷了!
陆星月还是摇头,“我没看见啊,我就是看到很多黑影在外面晃荡,隐约的,能看出是人,除了声音听的很清楚,好像有一个孩子,说什么上塘在哪,别的,就看不出了……”
我懒得搭理他,苦着脸闷闷的坐在那里,以后我再也不要想见到这些东西了,就算见也不要一下见这么多,想起村里男人的一些口头禅,我也想来一句,太他么的吓人了!
“那……你看见孟阿姨了么。”
那个女的?
这个,我倒是真没看到,摇摇头,“她应该走了,刚才我进来帮你捡豆子的时候,我看见她在玻璃上流下了两行水,应该是走了,我姥说……好的脏东西都是听劝的……”
陆星月点头坐到我的身边,眼底温和的倒是真有了那么几分当哥哥的样子。
“喂,我不是有意想要确定的,但你说得对,我们一牵手,血融到一起,就会看到,只是,我看不清,而你却能看的很清楚。”
“你真的就只能看见影子?”
陆星月很确定的点头,“是影子,所以你说的那个伸舌头舔玻璃我没看到。”
“那从嘴里拽肠子的小孩儿呢……”
“没有。”
“呲牙的老太太呢!”
“没。”
“那……一双脚呢!就挂在窗户外的一双脚!”
“隐约的有那么点轮廓类似的黑影,可我看不清,也不知道是双脚。”
我无语了,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他看不着吧,就是命好,我看不着吧,就是傻子,好不容易能有个渠道和方式去让他去看去相信这些了,结果,他还只能看些影子,我这陪看的倒是看上高清的了!
“那个,你真的看见孟阿姨了?还看的很清楚?”
我莫名委屈,点点头,“看到了,就站在门外,长头发的……”
说着,我看向陆星月的脸,“她是沈叔叔的什么人啊。”
“孟阿姨是我舅舅的女朋友,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孟阿姨就去世了,我舅舅也受了打击,所以,这个病才会严重的。”
我皱了皱眉,:“那她是怎么死的,沈叔叔跟她都有孩子了?”
陆星月苦笑了一下,“这些我不清楚,我那时还是小孩子,谁会和小孩子说这些?”
我没声儿了,是啊,当小孩子最苦恼的就是大人在一些事情上永远都不会觉得你重要,不管是做什么决定,还是发生了什么,小孩子得感受与想法都是最被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