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你看都是自己家的人你还客气,来就来还买东西……”
那明月笑着拉出凳子,“坐一会儿吧,我妈刚才聊得多了,这就困了,一会儿一觉的。”
爸爸又看了妈妈一眼,随即摇头,“不坐了,我看妈的气色好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先去找下妈的主治医生,具体的一些事我再问问他,要是恢复的不错,我想就可以出院了。”
“唉!麻烦你了妹夫啊!!”
爸爸点头,摸了一下我的头就出去了,等门一关上,二舅妈就看着我妈着急,“若君,你咋都不吱声啊,文东挺好的,就你老不让人来,他都不敢来了。”
妈妈脸上的笑意隐去,木木地张嘴,“离婚了,还总是见面做什么,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就行了。”
“不是我说,你别……”
“我去上个厕所啊!”
说完我就跑了出去,上次就没逮到我爸这次可不能错过机会了,要是我再不问有些事儿真就得带回老家了!
而且这段时间我还是会梦到沈叔叔,但是我在梦里和他中间总是有雾,没办法靠近看清的,我感觉他想告诉我什么,但他不会说话啊,太硬伤了!
“爸!!”
爸爸正要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看见我还怔了一下,“葆四,你找我?”
我看着他笑了笑,几步走过去,“就是不常见你,上次你来,还是我姥要手术前来的,也没说几句话。”
他有些自责的在我身前半弯下腰,“对不起葆四,我应该带你去游乐场或者一些地方玩玩的,可是你姥姥这身体不好,我怕我带你出去玩,你妈妈会生气,觉得我……”
“我懂,我知道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我也没那心情啊。
他轻轻点头,“但不管怎么说,是我工作太忙,一直就疏忽你了,别生爸爸气。”
“怎么会呢。”
我说着,眼睛被他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弄得一晃,“爸,你戴的什么,好亮。”
“哦,这个啊,是金佛。”
爸爸说着,摘下脖子上的吊坠看着我,“我买完之后特意去开的光,镇邪的。”
我细细地看着,做工很精致的一个佛像,“好看。”
“喜欢吗。”
爸爸不容分说,直接给我挂到脖子上,“那送葆四了,给你戴着也辟邪的,对,不是有个说法吗,男戴观音女戴佛,你戴应该很好的。”
我低头把玩着戴在我身上显得有些大的吊坠,心里却酝酿着怎么才能显得不那么唐突地说出自己的疑问,“嗯,爸,其实我……”
说着,我抬眼看向他,“有个事儿……”
“嗯,什么事。”
我一脸呆滞地看着爸爸身后的墙壁,只见水房那里见过的血水迅速涌过爸爸的头顶,很快就从棚顶线的位置汇聚,之后缓缓下淌。
喉咙里鼓动一声,我爸也在同一时间皱眉,“怎么冷了,是医院的空调开得太大吗,葆四,你……“
“别说话!”
我控制不住的打断爸爸的话,眼睛仍盯着墙壁看,待字体形成后默默地在心底念出——
对……不……起。
眼底一热,我转头看去,走廊的尽头果然站着沈叔叔,只是他的身体又有些模糊,眯了眯眼,还是看不清,是因为白天的关系吗,隐隐的,我看见他的胳膊又指向墙壁,我吸着鼻子看去,825,之后快速的凝聚,只剩四字——
‘最……后……一……日。’
“葆四?葆四!”
墙上的血水迅速倒流,倏地不见了。
我低头看向挂着的佛像,至阴至阳……对,辟邪的我也不太能碰!也会撞到的!早知道就把姥姥的红布条子系到手上是不是就能早点跟沈叔叔沟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