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倏地紧了一下,我有些激动的看向握着的手,“动了,盛叔,你手动了,你是在回应我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二舅是薛若文,你跟我二舅一起去买狗,被地主小舅给骗了,买回来一条焗油的,你还记着不,盛叔,盛叔?你听见了你就再动一下啊……”
又没反应了。
我想,他也许就是没意识的抽动,泱泱的坐到他床边的凳子上,手还在用力的握着,“九年了,我二舅一直以为你是有什么原因没有回去找我们,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出车祸了,盛叔,当年到底发生啥事儿了,为什么你们都不一样了,沈叔叔没头了,陆星月也变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
下午一个人顶着红肿的眼皮回家,头昏昏的,一直很冷,我知道这是被上过身的关系,再加上心思重,又是妈妈的事,又是看到了久违不见的盛叔,大脑和身体都是一样的疲惫不堪。
我们楼的楼梯扶手很脏,因为年代久远,不像是现在小区大多都是那种锃亮不锈钢的,它应该是铁的材质,曾经刷过的绿漆早就在日复一日中蹭干净了,现在只要一手摸上去,不是锈就是灰,但我实在是顾不上了,就是累,只能用胳膊生拽着扶手一步一步的往楼上挪着。
走到二楼的拐角,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一个老头居然隐隐呼呼的似乎蹲在那里,很隐约的能看出轮廓,甚至,我可以确定那是个老头,眯着眼仔细的看了看,我试探着张口,“你为什么蹲在这儿。”
他蹲着没动,但是声音却传了出来,“我想回家,进不去了,腿疼……”
我像是有些发烧的预兆,身上很冷,脑子也有些混沌,想仔细的去看他的腿,却只能看他蜷缩着蹲在那,根本分辨不清脚在哪,“敲门啊,敲门家里会有人的。”
“我敲了,可是没人应我……”
我用力的晃了一下头保持清醒,“那应该是家里没人,你让一下,我得上楼了。”
“姑娘啊。”
隐呼的,我居然看他朝我伸出了手,“我认识你,你住楼上的吧,帮我敲敲门吧,我想回家啊,我想回屋看看……”
我说不出的难受,“可你不是敲门了吗!”
眼见着他伸过来的手就要碰上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着身旁的门‘啪嗒’一声打开,“谁在门口说话啊。”
我怔了一下,直看着蜷缩着的影子忽的闪过,浑身登时一惊,愣愣的看向给我开门的三十岁左右男人,“你刚才看见有人进去了吗。”
“什么啊。”
他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你不楼上的么,在我家门口一直跟谁说话呢!”
吞了吞唾沫,我终于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特别不舒服了,“你家里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他家屋里就传出‘哇’~的一声孩子大哭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孩儿他爸!你赶紧看看孩子咋啦!!我这正上厕所哪!!”
还没等我再开口,男人就满是警告的看了我一眼,“别再在我家门口瞎逛说话了啊,神神叨叨的!”
说完,砰的一声伴随着孩子的哭嚎就把门关上了,“咋的了又!不玩的好好的么!玩具这都给你买完了你还哭什么哭!!”
那孩子哭的声音很大,我走了好几级台阶声音还能从屋里传出来,摇了摇头,得,这是孩子被吓到了,我他娘的又被刺激的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