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多事都会变复杂了,是不是应该万幸,万幸陆沛失忆了,就是他失忆了,他回避,一切才像是变得简单许多的?
“他头疼就是因为失忆吗……”
秦森面无表情的点头,“对,所以他的烟瘾很大,只要他想起他舅舅,他就会头痛,失眠,长期抑郁没得排解,就会不停的抽烟,你还没有答应我,如果你想保持现状,让一切安宁得以继续,就要保守秘密,不能跟他讲沈舅舅的真正死因,你能做到吗。”
我机械的点了下头,鼻子里发出一记嗯的声音,不是能不能做到,是一定要做到,“秦森,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你是个好人,真的,谢谢你。”
“陆二呢,你觉得他是好人吗。”
“他……”
要是刚刚以前,我会觉得他是个烂人,喜怒无常善于伪装的烂人,可是现在……我觉得他其实很可怜。
“陆二办事的确是很不计后果,但前提是这个人侵犯到了他的利益,他把你忘了,自然,你有错在先他就让你做了炮灰,虽然后来他有些利用你,但也是他告诉我帮你的,要知道,你对他来讲,真的只是陌生人,一个,或许有些意思的陌生人。”
有些意思?
我心里的滋味儿说不出来,或许,我曾经所有自以为是的试探,在陆沛看来都是新鲜的吧。
“人都是矛盾复杂的,怎么去区分纯粹的好人和坏人,当然,我力求简单,毕竟活着很累了,你说是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我也希望简单,秦森,那你既然都把话说的这么开了,我也告诉你实话,我来,就是为了沈叔叔的事情来的。”
“沈舅舅?”
“是。”
看着他又有几分惊讶的眼我继续点头,“我的吊坠被沈叔叔借到气了,我看见他就剩了一颗头,你能用刚刚那个很平静的口吻说清楚这是为什么吗。”
他有些不可思议,“借气?”
我嗯了一声,“是的,借气,你是在搞什么邪术吗,让沈叔叔很痛苦的邪术,对吗。”
他看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笑,“差点忘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的另一层身份的,这也就不奇怪了,沈舅舅应该跟你也挺熟的,他要是知道这个坠子是你的,那他能借着坠子找你也就……”
“回答我问题!”
我含着泪的脸带起些微的严肃,一码是一码,刚才他都给我说慌了,现在谈开了,说另一码事,自然要摆正态度了,“是不是邪术,让沈叔叔很痛苦的邪术!”
“邪术……”
他轻声的念叨了一下两个字,“这两个字很笼统,你能说我在搞什么邪术吗。”
“我再问你,这个问题很严肃,沈叔叔在向我求救!!”
他点头,“好,那我问你,如果我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会这么不谨慎把你的坠子跟他放在一起让他有机会去借气吗……”
“可是沈叔叔很痛苦!他说让我帮帮他!!”
他起身看向我,“走啊,那我领你去见见他,其实我想沈舅舅对你家应该很有感情,只要是关于你们家的事,他什么都不说,无论我怎么开眼通窍,他都不告诉我,怕的也许就是干妈去找你们麻烦……”
我有些发懵,这么痛快就领我去了啊,“那沈叔叔也不跟你干妈说什么吗。”
他紧抿着唇角摇头,“不说,他很生干妈的气,你自己去问吧,如果,你们有话聊的话,那很多事,也就不需要我传话了。”
跟在秦森的身后上楼,我不想通过某一件事去界定秦森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我真的很感谢他的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或许人都是双面的,复杂的,就像是他把前后种种全部告诉我,最后的目的,也只是让我清楚来龙去脉后继续守护这个真相,不是我所想的声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