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搭理他,“先生是靠本事吃饭的,不是放挂鞭就能解决的。”
小六拎着我的行李袋在旁边吭哧的张口,“要是知道你书早看完了,那我就早点在各个村给你联系了,咱们村不认别的村还能不认啊,兴许你早就步入正轨了。”
“时机。”
我淡淡的应着,“我等的是时机。”
要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否则我就是给人上一百次梁那村里人该不认还是不认,这是我所知道的现实。
小六不明白,“啥时机啊,就是主持葬礼的时机?”
我看着他轻轻笑笑,“你做好准备吧。”
“啊?啥准备,四姐,你先给我透透啊……”
……
二舅和二舅妈的惊讶程度和小六一样,嘴里都说着没想到,不过二舅妈惊讶完就开始激动了,“葆四啊,你都不知道我跟你二舅等这天等了多久啊,我们真怕你看书看到三四十岁还不下来啊,这下好了,我们心是放了,最起码不用怕你变老姑娘啦!”
我笑的有几分无奈,二舅妈想的可够远的。
二舅看我却有些不舍,“四宝,那你这出山了,是不是就要去外面了,一年到头,跟若君似得,也不怎么回来了……”
我安抚的看他笑笑,“我这工作看自己安排,你们想我了我随时可以回来,再说,我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得看事主啊,先把孙洪胜这事儿办完了,我再做打算。”
二舅叹气,:“孙洪胜那倒没啥,就是一葬礼主持,礼宾,可我担心你以后啊,这做先生啊,都有危险,那时候你姥一请仙儿,那都……”
“哎呀若文!”
那明月提着口气打断他的话,“葆四是要入这行的么,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咱家姑娘那就不是白给的,凡事她心里肯定都有数,你能做的,就是别让葆四担心就行了!”
二舅点头,手还特意在自己戴着的那个布套吊坠上握了握,“我有四宝做的这个护身符,这几年啥梦都没做过,好着呢,四宝,二舅这边你不用担心,啊。”
我嗯着,眼睛不自觉的落到那个鱼上,那侧的鱼鳍已经烂没了,不过它游得倒是跟最初一样的欢实了,虽然二舅有秦森给的那颗子弹护体他没敢再来找麻烦,可我看鱼游得畅快,还是碍眼。
晚上我特意去了趟孙洪胜家,他妈老了许多,一见我就擦起眼泪,脸上还有几个红道子,听说是去李雪家要说法时李雪她妈给挠的,人家也骂他们是血口喷人,孙洪胜他哥孙强还找了几个哥们要去揍李建国。
结果那李建国拿着个刨子就出来了,说谁要敢上就往谁脸上找平,不是一般的红眼,就跟当初李雪怀孕没办法找孙家讨说法一样,孙洪胜的死李雪家也不认,村长提到这两家都上火,不用我特意打听,这事儿现在就是我们村的新话题。
“姨,您放心,这丧事我肯定好好给您操办的。”
孙洪胜他妈吸着鼻子点头,“姨一开始没找你不是不信你,主要也是合计着你太年轻,没经验,后来那陈大爷说,你姥当年的丧事定相都是你定的,有谱,姨就想,你咋说都是俺家胜子的小学同学,差不了,俺家胜子屈啊,一辈子都折那李雪丫头手里了……”
我心里直汗,合计你就别提小学同学那茬儿了,回头再聊到我给他开过瓢这事儿上还挺尴尬的呢。
“不管怎么说孙洪胜都走了,姨,您节哀吧,他就是太年轻了,我怕他到下面一开始不适应,最好啊,做个法事,化化他的怨气,让他能好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