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下的偏了些,不是为我自己,是因为孙洪胜走的太早,如果我下的太正,那他带不起来,就是压不住,最后磨的就是他爹,我做的是死人的活,但要想的必须是活人的事儿。
陈瞎子跟上来了,他虽然一直没言语,但是对我的做法还是点头的,等我安顿完孙洪胜了,又拿出一根长钉给孙洪胜他父母看了看,“叔,婶子,这根钉子我要钉到孙洪胜相口十米多外的地里,钉上后,你们做点记号,等着给孙洪胜烧完三周年的再给拔出来,那就没事儿了。”
孙洪胜他爸有些皱眉,“钉这个东西不好吧,这不是要压着我儿子吗。”
“四儿做的对。”
陈瞎子点着棍子走了过来,“孩子走的太早了,还是犯急病走的,这刚下去都不适应,他或许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三年内,保不齐会回来闹腾你们的,你们这边该送啥送啥,但是该压着也得压,三年之后,他的脾性也就磨平可以上路了,得镇一下,四儿是怕你们家宅不宁。”
我在旁边点头,人走的太早,讲就比较多,城里的习惯是把意外早亡的送到殡仪馆的骨灰处存放三年消磨脾性,我们农村那,思想较为保守,着急下葬早日入土为安。
可亡灵哄归哄,该压也得压,孙洪胜找我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我摆弄他尸体的时候也是清楚他魂都出去了,他真正的元神都不知道我折腾他的事儿,但是他父母不一样,老两口以后嘁嘁艾艾的肯定隔三差五的就惦记他,谁想他他会知道的,这要是不压住了保不齐他就得回家整事儿。
阴阳两隔,我的工作,就是做好这个‘隔。’
孙洪胜爸妈一听完这些就没异议了,再加上孙洪胜他大爷也在旁边接茬儿,说镇对,你们俩这岁数都大了,真被孩子回来闹几下那身体就完了。
看,多少懂些还是有好处的,我下了钉子,让孙洪胜爸妈做好记号,打这刻起,这孙洪胜的事儿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爸妈还是要给我钱,说我这三天真的出了很多的力,我自然说死不收,孙洪胜既然帮了我,那我尽心尽力都是应该的。
当天我没在山上多逗留,按照规矩,先生是必须要拿着那只引路鸡直接走的,也不能再去东家那吃饭,不然不吉利,丧事先生,办完就要头也不回地走,不然有让人家继续走人的讲,所以我下山后带着小六就直接回家了。
这件事没发酵几天,主要是孙洪胜也就是蹦出了灵棚,没闹出太大的事儿,可润色的空间太少,讲来讲去也就淡了,徐半仙后来听说这件事后嗤之以鼻,也不知道是在家问老仙儿了还是经验之谈,在村里直接就放话,说孙洪胜这事儿就是我整的景,孙家还谢我,其实我比谁都缺德。
小六听到这些吓坏了,问我是不是要被拆穿了。
我各种淡定,“就让徐半仙去说呗,她不说我还不乐意呢。”
人都化完葬了,还拆的哪门子穿!
小六在家里坐立难安了几日,每天就看着我面不改色的在笔记本电脑上做题,想从我这得点安慰我也没时间给他。
我在镇上报了名开考驾照,所以没事儿就得练,直到一个多礼拜后,小六笑呵呵的从门外进来,看见我就汇报最新消息,“四姐,你猜村里人怎么说的,大家都说那个徐半仙嫉妒,对你造谣中伤,他们可都是亲眼看着你把孙洪胜制服的,谁也不信徐半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