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到,宾客便陆续的赶到,基本都是大哥项目上的同事,当然,有一部分也算是他跟嫂子共同的同事,大哥开始不停地接打电话。
我笑着对每一个前来的宾客送上伴手礼,抬眼,发现大哥放下手机眼底有些失落,小六站在他身边无聊,明显的看出他寒暄的有几分心不在焉,贴心的问着,“大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大哥摇头,却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不是,是陆总,杨助理说,他好像,抽不出时间……”
我神色未变,依旧笑着对来人送上伴手礼,明明觉得无所谓的,但是大哥的眼神却让我心里莫名横生了一根草刺。
从昨晚开始,我就不让自己想太多没用的东西,他来与不来,我觉得都不是我的事儿,我要做的,只是顺其自然。
话虽如此,大哥的话……仍旧像是蝴蝶的羽翼,无端端的,在我心头荡起一波说不清的涟漪。
宴席准点开始,大哥没有请司仪,开席前也就是扯着方梅梅的手在壁画前简单的说了两句,人很闹,吵吵嚷嚷我也没听清大哥说什么,只单看着画面,眼睛就控制不住的红了。
我大哥,那个印象里总是背着画板轻声叫我四宝的大哥,结婚了。
这边的习惯是敬酒给红包,就是大哥得挨个敬酒,然后人家会把红包直接给你,上面会写自己的名字以及祝福的话。
我跟小六跟在大哥他们身后,小六的任务就是必要时给大哥挡挡酒,我的任务就是接红包,男人较多,也喜欢玩笑,吵着让大哥介绍我。
大哥笑着回答说我是他妹妹,微醺的同事便接着打趣,说有这么漂亮的妹妹怎么还藏着掖着,应该早点介绍出来至少也算是让办公室里少一个单身汉了!
他们很喜欢开玩笑,不过玩笑并不过分,也没有一个人对大哥过分刁难,说要玩些过火的游戏才能给红包什么的,一切都很顺当,嫂子在我耳边轻声的说,“是项目负责人照顾,很多人听过他叫家树大哥,所以他们都很给你大哥面子。”
我没多言语,有需要我就说两句,没有需要就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走到最后一桌,也算是见到老熟人了,就是当年那个跟我白活产房传喜讯的三哥。
他跟以前一样,收拾打扮的都很粗犷,见大哥过来就红着眼抱住他,“家树啊!兄弟看你这样是真高兴啊!”
大哥敬酒,他自己连续喝了三杯,说说就哭了,一老爷们,抹着眼泪说以前多不容易,风餐露宿的求人工长收留,现在好了,他托大哥的福也学了叉车成司机了,现在看大哥结婚,还有自己孩子了,他比做亲爹都高兴啊!
这话听得怪怪的,三哥也的确是醉了,热热闹闹吃完饭宾客就开始陆续的离开,最后就剩了三哥这一桌,一个工长,还有几个以前他们一起混饭吃的朋友卯着劲儿的喝。
大哥的酒量几年下来锻炼的还可以,唯一需要安抚的就是三哥,他喝的太猛,拉着我和嫂子就要一起喝,人醉了别人话还听不进去,所以带的几个一同喝醉的在那闹腾。
我不乐意跟他们掺合,大哥也只能由着他们来,轻声的说让我去找服务员在上啤酒,嫂子有些着急,示意大哥别再点了,这么喝下去,她怕闹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