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他就会理解了!”
妈妈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是,我和夏文东是过分,他弄得录音,还有我拍的照片,以及那什么检查单……”
“什么单?”
我转眼看向妈妈,“什么检查单。”
“你不是都看着了吗。”
妈妈反倒有几分诧异,“夏文东做出的单子啊,怎么那单子不见了啊,就是你……”
“我明白了。”
看着妈妈的眼,“谁给我检查的,你,还是我爸爸?”
妈妈有些皱眉,“谁也没检查,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你们偷偷地在一起这么久,有些事不是早就发生过了吗,夏文东做张单子出来,也只是让那个姓陆的看一个结果,有那些照片在前,这种事要怎么对证?”
冬天的冷,第一次让我感到如此的霜寒蚀心。
像是回到舅姥爷离开时的那晚,我绝望的用手挖着土把他的尸体掩埋,除了冷,还是冷。
妈妈说完又开始自言,“不过没关系,你有录音吗,可以去放啊,我等着天下大乱!”
真不知道要怎么说,陆沛的不舍得,几次生挺的隐忍控制,在他与我心里都想留着的最好一刻,居然变成了我爸伤人的利器。
我没看到那张单子,说明已经被他气急之下完全撕碎了。
想到我进门看到他时他还能强撑勾起的嘴角,他问我户口本,要是我带出来的,他是不是就想让自己把这些都强压下去?
所谓的骗他一辈子,指的就是这个吧。
昨晚我还跟陆沛压抑着小兴奋通了电话,腻歪着说着民政局见,结果,我妈临时就变卦编了一个,我就说了,可在陆沛那听了,他要怎么想?
难怪他会说那些难听的话,那单子与他而言应该就像个苍蝇直接卡到喉咙里,他没法咽,却又吐不出去吧。
理智啊。
我爸是有多能考验陆沛的理智,我想他肯定清楚这是陷害,但是他的愤怒,只是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被人碰了吧……
都清楚了,身体也就被掏空了。
这些血缘,我姥姥离开时就跟我念叨嘱咐的一家人,要永远维系互相照料的一家人,就这样,把我在喜欢人的心里,折腾的一文不值。
离开时妈妈在后面喊了一声,“葆四!我希望你能知轻重!哪怕你恨我,但只要放手离开,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恨?
我都恨不动了,只是很无望,不知道谁还能值得信任。
“葆四!你听我说的话了吗!你要闹大了,那真就是到处都鸡飞狗跳了!谁也消停不了!!”
风有些大,刮得脸颊涩疼,我半垂着脸从殡仪馆出来,一路都没有回头,我自认没什么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可是这一刻,却是这样的无力。
套路,人家承认玩了。
可你想解开套路,人家却又告诉你后果。
用我最恨的亲情要挟,生生的把我逼到了死路。
站在马路上游荡一般朝着地铁口走,拿着手机却也机械的按着陆沛的号码,一直占线,直到秦森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
吃了一嘴的寒风。
“你在哪了。”
我四处看了看,“外面。”
秦森在手机那头的声音略沉,“你那边风声很大,全是杂音,你先去个避风的地方咱们再说。”
我讷讷的应着,看到一个公交站的广告牌就站到了后面,听着秦森问我短信怎么没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就是误会,出来了一些暧昧照片,全是假的,我不知道要怎么跟陆二解释,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