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人陆陆续续的下车,除了我和秦森小六安九,剩下的人均是人手一把大号手电,照着这林子四周围倒是透亮亮的。
“葆四,走吧。”
我应了一声跟在秦森身边朝着山上走,身后跟着是小六安九,再后面是雷叔还有他那助理保镖,最最后的则是几个医护人员,雷叔下车时就交代好了,不让那几个医护人员离得太近,说是上到一半就行了,在原地候着等他电话就成。
别看人多,还真没一个人说话,我抬眼看了看天,月亮被云层遮挡,朦朦胧胧的只透着微光,夜空中漆黑一片,周遭一颗星星都没有,莫名的想起一句俗语,毛月亮,猛鬼现,这他妈的荒郊野外的,还赶上这么个天儿,要说不心慌是不可能的。
风声还在耳边呜呜而过,有哭声隐隐入耳,身后的手电光柱所及之处全是松木树影,影影绰绰的就和到处都站着人似得,一看一激灵,我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手摸到挎包,上面还别着两把镰刀,一摸到它们,心里也算是稍微有了些底气。
“没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的异常了,秦森平稳着声线无波无澜的就来了一句,“有我在呢。”
很感动。
我看着他笑笑,“谢谢你秦森,真的!”
“跟我还客气。”
他伸手小心的拽着我的胳膊,晚上视线受阻,再加上有残雪,微滑,此等细心我自然都看在了眼里,可除了说谢谢真的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了,人家千里迢迢的过来帮忙,还不是闲着没事儿的,就算是有陆二的这层关系在,这情分也是我要记下的。
“二师兄,你扛着个耙子快点噻!”
安九在我身后催促,只听着小六喘着粗气回道,“我这不是带着的东西多不方便吗,放心,耽误不了事情。”
话音一落,只听着他扛着的铃铛叮当的响了两声,算起来,这还是下车后的头一声,风是一直在吹得,怎么偏偏就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响了?!
心里一紧,“秦森,咱们得快点了!”
时间要到了,那些猫要作妖了!
秦森自然明了,步伐跟着我一起加大,风声越发呜咽,不,不像是风声,这天寒是肯定的,尤其是北方的冬天风都跟刀子似得直往脸上割,有句话叫做尿出来根棍子,就是形容北方的冷的,但现在只听着风声很大,但吹的感觉不明显,只是干冷,声儿很大,细品品,有呜嗷声响,特别像月科里的孩子在抱着团哭!
“妈呀,四姐,这是猫叫秧子吧……”
小六在后面呵呼哧带喘的说着,“声儿这个麻啊……”
我没多回话,恨不得和秦森一路小跑的往祖坟上赶。身后远远的传出雷叔助理的声音,“两位先生,慢一点,我们要跟不上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五十,“还有十分钟。”
“够用了。”
秦森虽然脚下步伐加快,但语气平稳,这态度倒是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和信心,直到走到圈起来的常青松附近,脚步当即一顿——
只见那些坟包附近无端的多了很多双绿莹莹的眼睛,看不着身子,只有眼睛,一双双绿油油的遍布在坟头四周乱蹿,与此同时,婴孩儿啼哭的声音越发的惊人,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我紧了下喉咙,莫名的想到,这要是我八岁的时候看到这场面都得乐死,准保高呼一声好多萤火虫啊就飞身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