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手揉向自己的太阳穴,这么快,我还以为,我必死无疑了。
效率高的惊人,许叔接着陆沛的电话还在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床上的那个我还是半闭着眼睛,眼皮下,能看出一道细细的眼白,唇角还是勾着,脸白如纸,她似乎以一种略显嘲讽的表情在看着床边忙活的这堆人,头发上的水,全部都渗透进了枕头里。
没过多久,陈医生就带着两个护士急匆的赶来,还是听心音,然后扒拉了一下我的眼皮,接过许叔的手机就开始点头,“您放心吧陆先生,发现的很及时,没问题,您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包扎……”
没再多说,他就把手机递回了许叔手里,打开毛巾对着我的手腕看了一眼伤口就让这些保安出去,随后指挥着那俩护士拿出个急救氧气包给我吸氧,在这个过程中,陈医生真是有条不紊,检查我手腕伤口准备缝合时还说了一句,“还好,不深……”
不深?
我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的看着,记得,自己割的很深啊,是匕首太快了所以我见血就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大力?
木木的摇头,我现在居然还想这个!!
万幸不深啊!
许叔没动,他一直在颤着呼吸接听着陆沛的电话,头不停的点着,最后竟然把手机镜头对向了床上死人一般湿淋淋准备接受缝合的我。
这是,录给飙车的陆沛看?
直播吗?
我不敢相信,大雨还在拍面,我转头看向又打上油纸伞的高人,“陆沛呢,他怎么样了!”
那高人真是不急不缓,打着伞还在钓鱼,说出的话更是给我气的半死,“风驰电掣呗。”
我气的跺脚,铜豆般的雨点敲打着他的雨伞,高人有些皱眉,“悠着点。”
想说你根本不懂,视线却被画面拽回,一个护士小声的问陈医生需不需要全麻,陈医生却没言语,掐了一阵我另一只手的手腕内侧只吐出一句,“局部表面麻醉就好。”
心一直被提着,个别医疗术语也不懂,只觉这个陈医生的手法很快,看着床上那个自己,鼻子上还有氧气管,许是衣服没换的原因,躺着的样子倒真的很像是河里打捞起来的女尸。
很小的手术,我这么看,没有时间概念,许叔录了一会儿就拿走我留下的那些纸条还有dv出去,门被轻轻的合上,我一直紧盯着眼前的景象不敢错过分毫,直到这个陈医生在给我伤口缝合完之后仔细的缠绕好纱布——
这就完事了吗。
我哆嗦着嘴唇想问,忽然听到破门外的走廊传出凌乱的脚步声响,精神再次紧绷,陈医生疾步上前开门,陆沛的脸直接映入眼帘,保安站在走廊的两边小心点头的叫着陆先生,我抬手擦了擦雨水,看着那陈医生迎上前,“陆先生,您放心,陆太太没事了,您只要……”
陆沛没去看他,确切的说他没看任何人,他走的很急,浑身冰寒的几乎是跑一般的冲进了卧室,我心倏地的抽紧,直看着陆沛的急促的步伐在门口机械的顿住——
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冲上去,而是白着一张脸怔怔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床上的我……
没有在车里的火气,也没有暴躁的态度,像是不敢相信,就这么看着我,脸颊抽搐,眼底鲜红似血。
“陆先生您放心,陆太太只要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伤口不深,您先出去等一会儿,让我的助手给陆太太换完衣服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