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开口,我嘴跟连珠炮似的接着说道:“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死鸭子嘴硬,你就算再讨厌我,也别折磨你自己啊!有病就治,有伤就医,难不成,还怕我趁机害了你?”
我气不打一处来,瞧瞧他都难受成什么样了,还在这儿跟我装大爷玩深沉呢,吱一声会死吗?
债主被我气得小脸煞白,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刚想开口骂人,我就抢先一步将他按在了沙发上:“坐好,别动!告诉我,你的伤要怎么弄?是跟我们人一样先消毒,包扎吗?”
我关切地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像两道灼热的光束,渐渐融化了他眼底的冰霜,他的态度软了下来:“不用管,过段时间就会好。”
“啊?”我惊奇地提溜起他冰冰凉的手指:“这削掉的手指,还能再长出来啊?你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债主颔首垂目,无奈地说:“我也不清楚。”
“怎么会有人不清楚自己的来历呢?”我皱眉,总觉得他在撒谎,或者是敷衍我。
“你觉得你有什么理由值得我骗你?”他这话也是忒刺耳了,我知道我一无是处,但也不要这么明显地说出来吧,我不要面子吗?
要不是看他是个伤员,我早就不想理他了。
“照你的意思,你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但你受的伤,无论多重,都能够自动愈合?”我问。
他认真地点点头,随即,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突然满脸嫌恶:“真没想到,我现在竟变得这么不堪一击。”
听他的话,似乎真被我猜中了,应该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你刚才到底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
债主思虑再三,最终拗不过我,开口道:“我去找秦老六了。”
根据债主的脑回路,我就是他的人,秦老六竟然当着他的面,派人开车想取我小命,简直就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上狂踩,他咽不下这口气。
“然后呢?赢了还是输了?”其实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我不敢说。
债主的脸骤然黑了下去,凌厉的眼刀差点凌迟了我:“他设了陷阱,做了法阵。”
所以,他中招了,手指就这样被削掉了。
“一定很疼吧?”我看向那触目惊心的指尖,身上一阵肉疼。
“小伤,无妨。”他调换了一下坐姿,顺势将手从我的手心抽离出去,断指被他隐在了衣袖下面。
“不过,秦老六也没占到便宜。”他阴森地冷哼一声。
“怎么说?”
“他的法阵,是用他儿子的血做引,我破了阵法,他儿子应该要倒霉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让我不寒而栗……
入夜,我和陈丽刚去餐厅吃完饭,门童就慌慌张张地找到了我们:“丽姐,秦秦秦……秦老六带着一群人上门来了!”
陈丽吓得一哆嗦,焦急地问道:“他们杀到哪儿了?”
门童随之一愣:“杀?”
然后察觉到陈丽误会了,门童连忙解释:“他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