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鬼?”我说出这话自己都吓一大跳。
怪不得接亲那晚是纸人抬轿,而且那些东西不敢过河,上不了桥,还得靠奶奶背着进村,原来,种种一切都早有显示,只是我没有在意罢了。
难怪厕所里的女鬼口口声声说我逃不掉,我身上有鬼界印记,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对方都能够通过它轻易地找到我。
“我……我该怎么办?”我慌乱地问他。
靳陌转过头,怒不可遏地朝领头的阴兵一瞪:“他是谁?”
阴兵浑身一颤,啊啊啊的一顿鬼语。
我之前就曾听说,鬼讲话跟人讲话不同,今日一见,果然跟听外语似的。
我一句都听不懂,不过靳陌却十分专注,待鬼话说完,他眉梢一挑,冷笑道:“也不过如此。”
“他说了什么?”我忙问道。
靳陌眼底划过一抹幽暗:“他不认识那人,不过却认识你手上的鬼符。”
这个符咒,似乎跟冥王有关。
闻言,我的心顿了一下,如果真是冥王,这事就麻烦了……
“没事,有我。”靳陌语气很轻,却带给我莫名的心安。
我不禁再次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连冥王都不放在眼里。
我相信他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有对抗冥王的能力,只不过有时他的能力不太稳定,时强时弱的,不咋靠谱。
还是靠自己比较保险……
林彦站在我身侧,惊恐地望向四周:“白师父,你在跟谁说话?”
“跟鬼。”我话音刚落,靳陌就瞪了我一眼。
我吐了吐舌头:“口误,口误……”
靳陌懒得跟我一般计较,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天亮了,走吧……”
我们回到酒店时,太阳已经出来了,虽然一夜未眠,但我却一点困意也没有,隔几分钟就掏出右手的小拇指来看两眼。
指头上的鬼画符早就消失不见,但我心里却膈应得很,要不是遇到这群阴兵,我恐怕还不知道,身上居然藏着这么一个玩意,也不知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靳陌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眼也不抬地开口:“别看了,你死不了。”
他告诉我,我身上的鬼界印记,虽然不是刺青,但却跟刺青的来历颇有渊源。
刺青,顾名思义,就是在身上刺字,西周时也被称之为“墨刑”,在有罪之人的身上刺字,涂上特殊的墨水,使之成为罪犯的长期标记。
后到了唐末的五代时期,有些军阀为防手下士兵逃跑,于是便对士兵刺字或者刺上图腾,而我身上的印记,应该就是防止我逃跑而留下的印记。
看到这只小拇指,我突然想到奶奶出事那晚,上面出现了一根半透明的红线,之后在靳陌的小木屋里,小蝶就是通过那根红线找上门的,难道那红绳,也是鬼界搞的小动作?
我看向靳陌,他反倒目光灼灼地回盯着我:“你说呢?”
我心中一阵后怕,还好当时我用陨泥陶片把绳子割断了,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人尾随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