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好似练习过上万次。
当这道黑烟离体后，李立军眼珠子向上一翻，一头栽倒在地，蜷缩的身体抖了两下就彻底不动了。
我想起王天美曾说过，靳陌伸手在秦老六的头上吸过什么东西，应该就是刚才那样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那只洁白无瑕的玉手，心底冒出一道恶寒，真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当着我的面，旁若无人地吸食精元！
我往后退了一步，有种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
“怕了？”他低头看着我，眼里的复杂情绪，让我完全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只觉得这眼神又沉，又压抑，还特别危险。
我使劲地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惧意，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藏起眼中的情绪，悲哀地笑了一下：“这就是真实的我，懂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总之一定很难看。
我强压着恐惧，勉强挤出几个字：“明白！可是他……”
靳陌瞥了一眼地上的李立军：“难道他不该死？”
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地控制自己要保持冷静：“该死！他把花精害得这么惨，确实死有余辜，可是……”我瞟向他的手：“我没想你会亲手杀他！”
李立军就算要死，这事也理应让花精来动手，毕竟是他俩的恩怨纠葛，没想到，靳陌却主动代劳了，而且还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
之前他在我眼里，一直都是遗世独立、白玉无瑕，就算曾经当着我的面动手，也会蒙住我的双眼，不让我看到染血的画面。
但今天，他突然变了，竟然无所谓的在我面前杀人。
我的内心瞬间就崩了，感觉就像一块珍藏多年的美玉，突然间脏了，染上了恶心的黑斑和恶臭。
我失望又绝望地看着他，像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蔫的，就算现在他想要杀我，我也不想反抗了。
只是好奇，他这么做的意义，于是我破罐子破摔地问道：“你故意在我面前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冷静得出奇，此刻，我对真相的渴望，已经超出了所有的一切。
靳陌的情绪突然间波动得厉害，他没有料到，我轻易就看穿了他的把戏，他刻意躲着我的眼睛：“我这种人，不值得你爱。”
说完这话，他飞速地转过身去，将花精随手丢到了地上。
高大又宽阔的背影，突然间消沉下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丧气，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靳陌。”我忍不住喊了他一句。
他回过头，眼里的星河消失不见，狭长的眼眶空洞地低垂着，看得我心碎。
一种想要将他抱在怀里的冲动，冲散了刚才的惧意，我从来没有这般强烈地想要跟他在一起，纵使前路披荆斩棘，纵使要与世界为敌，我都无所畏惧。
我朝他靠近，温柔地握住他那只漂亮的手掌，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深浅不一的纹路：“靳陌，我们在一起吧！”
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等着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