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门时,邵坤的车已经开到楼下了,蒋文芳焦急地站在门外朝楼梯口探头,一见到我俩便热情地招手。
上车后,我们很快就驶入了一条蜿蜒的山路,期间蒋文芳又催了好几次开快一点。
邵坤完全没理会她,自己把握着节奏,一本正经地教育她说山路崎岖,车上还坐了客人,安全第一。
我只当蒋文芳救女心切,不过她的表现,确实有点过了,好像赶着去投胎似的。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后,车轮缓缓停在一处山顶上,蒋文芳兴奋地对我们说到了。
我枕在靳陌的肩上,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差点就睡着了,听见蒋文芳的话,我不舍地松开了怀里的胳膊,推开车门。
一道醉人的空气迎面扑来,连绵的青山半遮半掩地浮现在眼前,树木葱葱,苍翠欲滴,一条小路向着林子里延伸,依稀可见山下的栋栋木楼,以及萦绕在田间的炊烟。
“好美,简直就像世外桃源!”我忍不住叹道。
然而靳陌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俯视着村子,大手将我拉得很紧。
“怎么了?”我小声的问。
“没什么。”他把我往身后拽去:“跟紧我。”
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我心中多少也有点数了,立刻听话地躲在他背后。
蒋文芳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出奇的兴奋,主动走上前给我们带路。
沿着小路进寨,我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开阔处,远远的,我就听到一阵很有节奏的闷响,邦邦邦邦地回荡在林子上空。
村子里的男女老少,身上穿着黑色古朴的布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跟着闷响一起一伏地朝前方磕头。
一幢气势恢宏的砖房,鹤立鸡群地耸立人群中,蒋文芳深呼吸一口气,无比激动的指着前方:“就是那儿。”
我眼神沉了沉,原来那就是黑脸金刚的庙宇。
庙门口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敲着一个发黑的铜鼓,铜鼓背后,立着一个全身漆黑的高大身影,应该就是那尊怒目圆睁的神像了。
看村民们似乎在举行着某种仪式,我问:“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蒋文芳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她也不清楚,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和靳陌眼神交流了一下,见他毫无惧色,我也安心了不少,于是跟着蒋文芳朝人群里走去。
敲鼓的那位老大爷,见我们走来,朝蒋文芳隐晦地点了点头,很快,他一声呼喝,周围的人全都爬了起来,开始围着庙宇载歌载舞,唱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词,音调欢快又古老,像在狂欢似的。
几个年轻女孩冲到了我们身边,笑呵呵地来扯我的手,好像在邀请我和他们跳舞,我猝不及防,被他们一撞,直接把我和靳陌的手给冲开了。
这些女孩子,便一边笑,一边左右开弓地牵着我,剩下的人,则是飞快地把我朝庙门口推了过去。
我回头看向靳陌,见他面前如水般围了上百号人,那些人手拉着手围成圆圈,一边踏着欢快的舞步,一边淌着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就像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