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白如玉琢的双手,硬生生开出了一条血路来。
自始自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我,平静得就像一汪明净的池水,仿佛除了我,其他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
但我还是从他压抑的脸色中,察觉出了一丝丝的痛苦,他这么聪明,一定早就知道怎样才能杀出重围,却迟迟不愿动手,就是不想滥杀无辜。
这些村民虽然拦住了他,但也罪不至死,可他此刻,却因为我而亲手杀掉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能随便杀人啊,更何况这三界之内,除了人间的法律,还有天上的天条,就连阴间也有自己的律法,处罚起来都比人间法律要残酷许多。
顿时,我就明白了幽君这第三份大礼的意思!
他故意咬破我的脖子,激怒靳陌大开杀戒,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借天地人的力量,将靳陌毁灭!
我浑身一震,愤怒地扭过头去,瞪着幽君那张阴险恶毒的嘴脸。
他读懂了我的眼神,无所谓地朝我笑道:“怎么?心疼你的奸夫了?”
我骂他卑鄙无耻,内心龌龊,恶心得让人作呕。
幽君将我搂得更紧了些,使劲朝我耳朵一咬:“你给我戴绿帽的时候,就该考虑到后果!”
我痛得嘶了一声,讥讽道:“给你戴绿帽?我俩什么关系,结婚了吗,是情侣吗,我见过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给自己抢绿帽戴的。”
我的话刺到了他的痛处,他伸手捏着我的脸,表情凶狠至极:“如果不是你逃婚,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怎么,当我冥王的夫人不好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你却偏偏选择这个来历不明的流放者,是想昭告天下,本君连一个罪人都不如吗?”
流放?是那种将罪犯放逐到偏僻地区的刑罚吗?
难道靳陌真是个罪人?
见我疑惑,他阴冷地勾起唇角:“他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今杀了这么多人……”他阴毒地笑了两声。
我的心顿时就像被人猛烈地撕扯一般,痛得无法呼吸,一想到靳陌很可能会被处死,甚至魂飞魄散,我就像失去了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眼泪瞬间奔涌而出。
幽君原本还沉浸在报复的快意之中,见我一哭,他有些心烦意乱起来,捏着我的手转为端起我的脸,眼神痛苦纠结,却又带着几许痴迷,他望着我的唇,两片染血的唇瓣微微动了一下,朝我疯狂地吻来。
我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心里抵触到了极点,我上下牙床暗中蓄力,正打算狠狠咬断他舌头,一条黑色的大龙,呼啸着从我衣袖中钻出头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了幽君的头。
那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面上还保持着沉醉的表情,突然间,鲜活的肌肤就干瘪收缩,变成了一个纸扎的头。
一直禁锢着我的大手,也变得脆弱不堪,我轻轻一掰就将他手臂给掰断了。
这不是幽君的真身,只是一个附体的纸人而已。
敖天佑向天嘶吼一声,愤怒地把纸人捣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