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也会当真。
当然……我也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承诺，都是发自内心，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就算是跟镇元天尊大战而死，他也不可能跟我撇清关系，眼睁睁地看着我跟夙念在一起。
而我也亦然。
我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内心无比的刚硬，就算我失算了，镇元天尊真的打我主意，我宁可用陨泥陶刀刺死自己，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想到此，我坚定地抬起头来：“夙念，别痴心妄想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也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夙念原本期盼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地黯淡，虽然他很努力地保持着平静，可是几乎崩溃的情绪，还是扭曲了他眼中的底色，一双眸子灰蒙蒙的，所有的期许，在这一刻，彻底泯灭！
“白玲，你果然不是她……”他苍白地笑了一下，唇齿间的痛意，仿佛要淹没了我。
“你早该意识到的，不是吗？我是白玲，不是某人的替身！你曾经没有珍惜的人，你曾经弄丢的爱情，就跟时间一样，一去不复返，这是你的果报，不应该由我来承担！”
夙念悲痛欲绝地仰起头，努力吸了一口气，眼角微红，似有水光划过。
“悲可悲，笑可笑，情已断，心难留……”身后的河面，红衣怨伶脚踩细浪，曼妙的身姿轻轻一颤，衣袖沾了沾婆娑泪眼：“一腔相思错付，待上浓妆戏一场，曲终人散台空空……”
怨伶凄凉的歌声，刺痛了夙念，不可抑制的仇恨和怒火，在他眼波之中流转。
他不断地喘着粗气，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大手一挥，将怨伶吸到了手里。
他掐着怨伶的脖子，朝我露出一道古怪的笑容：“白玲，你不是想出去吗，我帮你……”
夙念的嘴角渐渐抿紧，手指一握，怨伶瞬间被他吸进了身体里。
红色的戏服应声落地，夙念的脸颊有些泛红，仿佛抹上了唱戏的油彩，但两片嘴唇却跟中了毒似的，乌黑一片。
我不自觉地向后挪动：“你这是干嘛……”
夙念邪气地朝我笑道：“靳陌就在外面，打赢我，你就能出去。”
这话，无疑给了我莫大的希望。
看他这走火入魔的样子，我还挺害怕的，可是一想到靳陌，我心里的恐惧便一扫而空。
于是，我握着陨泥陶刀，目光激昂，直视着他的眼睛：“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这么久以来，我和他从来都没有正式地较量过，如今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也算给我们这段孽缘画下一个句号。
就算我最后战败，甚至战死，那又何妨？
夙念朝我的投来一记欣赏的眼神：“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和我动手的女人……”
我知道自己多少有点不自量力，此刻也不敢表现出怯意，见夙念调动起那群听戏的鬼魂，我立刻把兵马和护法都召唤出来。
“王天美带兵打头阵，花妧带人防守，胡四娘负责放迷烟。”我快速地安排好他们几位。
然后朝云泽和敖天佑分别看了一眼，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望着迎面扑来的鬼魂大军，我的心怦怦狂跳，似气势磅礴的擂擂战鼓，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