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段时间疲于奔波,周旋于天庭的敌人,根本无暇顾及到他,也跟白家失联了一阵。”
怪不得奶奶那些年,能够避开靳陌,躲到南花村跟爷爷生下我爹,原来,靳陌当时正处在水深火热、四处逃窜中。
之后的事,我都知道了。
“那现在,他们还在追杀你吗?”我小声的问着,心脏都停了一拍。
靳陌风轻云淡地开口:“早就停了,他们杀不死我,拿我没办法,对外便说……将我流放了。”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这些年,天庭虽然明着没有对他出手,暗地里,却始终关注着他。
我大概猜到了云泽此行的目的,怪不得有人派他来盯梢,原来,是因为这事。
天长道害得靳陌蒙冤,又差点害死我,新仇旧恨叠加一起,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去!
我忿忿的说:“明天一早,我就把江灵放出去,把他引出来。”
“没用的,区区一个江灵,不足以让他现身,我有更好的办法……”靳陌按住我的肩,将我沉沉地压到了床上,掖了掖我身上的被子:“乖乖睡觉,养足精神,我们明早砸场子去……”
靳陌轻轻抚着我的头,比月光还要温柔,在我眉心落下一道浅吻:“睡吧,我会陪着你……”
我是真的困极了,虽然还有很多话想问他,身体却仿佛耗尽了电量,一沾枕头就断片了,就连靳陌去洗澡、换衣服,躺进被子里都毫无察觉。
半梦半醒间,我再一次来到了仓库,面对满地的烟头,大飞狰狞又狠戾的脸,我的头又开始剧痛了起来。
我惊慌地挣扎着,哭着求他不要杀我,可是……大飞却恨极了我,拽着我的头,一下又一下地往地上砸去。
一股温热从后脑弥漫至地板上,又红又白的黏液,似染血的豆腐脑,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腥味。
而我的大脑,也随着脑浆的流出,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空洞。
“啊……”我撕心裂肺地叫出声来,脸上淌过几道晶莹的液体。
黑暗中,一双微凉的大手环住了我,织成一张温柔的大网,将我包裹其中:“没事了……”
靳陌的嗓音,比大提琴还要低沉,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像只受惊的兔子,蜷缩在他怀里,头上冒着冷汗:“靳陌,我好害怕……”
那种濒死的恐惧,夹杂着裂骨的疼,铺天盖地将我碾碎。
一双比黑夜还要黝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他的身体也跟着我一起在抖:“白玲,对不起……”
他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
是我自己太弱,才会被人打成这样。
我抬起脸庞,泪汪汪地面对着他:“靳陌,教我点有用的好不好?不管是防身,还是法术,就算没有兵马和护法,起码,我还能自保。”
他犹豫了很久,久到,我明显能感觉到,他浑身都透着拒绝:“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
我听到了他语气中的心虚:“靳陌,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