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剑拔弩张，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随时都能动手。
我夹在俩人中间，一边是我奶奶，另一边是我的爱人，我左右为难。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面前的女尸，皮肤突然塌陷下去。
美人玉面般的肌肤，缩水成了干瘪的老树皮，很快就发黄发黑。
“别吵了，你们快看……”我示意他们看去。
靳陌的眉梢跳了跳，失神了几秒，眸底裹挟着淡淡的哀伤。
奶奶看了一眼，不舍地别过头，偷偷抹着眼泪。
夙念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尸体接触到氧气氧化了。”
我知道，但……就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位跟我奶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瞬间在眼前枯萎成了一朵‘干花’，我心里五味杂陈。
很快，女尸便氧化得面目全非。
奶奶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声音都透着嘶哑：“我和白羽，是双生姐妹，从小，她就天资聪慧，在看香方面天赋异禀，作为家族的传承人，她一直都很努力，也很优秀，然后……”
她难过地拧起双眉，深呼吸一口气：“她有一天突然失踪了，家里人也没了，只剩下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什么都不懂，从小到大只知道吃喝玩乐，大字不识一斗，为了家族延续，也为了查清她去了哪儿，我临危上阵，根据先祖留下的香谱秘籍，开始学习看香……”
“我学会看香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查她的下落，没想到……却查到她死了！”她看向这具干瘪枯萎的尸体，说不尽的苦涩。
“可是，无论我怎么查，都查不到她的下落，我知道，肯定是她做了法，故意藏起来，她的功力高深莫测，又岂是我能匹敌的？不过，我从未放弃过希望，因为她跟我说过，心之所向，行之所往，莫问前程，必有回响……果然，我成功了！”
她干笑几声，眼尾挂着两行清泪，手指尖轻柔地抚摸着白羽的发丝：“姐姐……地下冰冷，妹妹来接你回家了……”
奶奶拉起白羽的手腕，尸体晃晃悠悠地被拽了起来，摇摇欲坠。
“靳陌，你就这样干看着吗？”奶奶凶了他一句。
他犹豫了一秒，朝我的方向看了眼。
我知道靳陌不可能说放就放，不过，他刚才的那番话，倒是让我看到了他的决心。
他已经很努力地试着放下了……
我也没必要太过介怀，此刻，白羽只是我白家的先祖，是我的姨奶奶。
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可怜人，确实不应该留她在阴冷的洞穴里。
我凝重地朝靳陌点了点头。
他几步前，拉住了白羽的另一只手，两个人一齐发力，将女尸拎到了地面。
我们三人围着白羽，这样子只能背出去了，到时再找个风水宝穴安葬。
夙念不声不响地走到养尸囊边，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然后脸色突变：“不好！”
他连连后退，双手生出灵力挡在胸前。
我离得近，往后瞥了一眼，无数个黑影争先恐后地从养尸囊涌出，径直朝白羽的尸体里蹿去。
“快让开。”夙念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带到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