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目,毒蛇般紧紧盯着他的脖子,这真的……是换过的人头?
靳陌凑到我耳边:“在想什么?”
我的眉毛跳了跳,不知该从何开口。
既然看香让我见到了换头的一幕,问题肯定出在这个上面。
我鼓起勇气开口:“傅先生,你这个问题,应该出自你消失的那年,可以说说,你为什么突然长高吗?”
这个问题,触到了傅宇飞的逆鳞,他手指一拧,杯子嘭的砸落在地,弹起的玻璃渣差点飞到我脸上。
靳陌只手挡在我身前,黑眸浸出凛冽的寒意,他定定地盯了傅宇飞一眼,下一秒,傅宇飞便发神经地抽了自己两耳光。
啪啪!
他和梁恒相互都看傻了眼。
“鬼,鬼又来了……”傅宇飞抱着抱枕,一把蒙住了头。
靳陌走过去,抬脚将他踹翻:“再啰嗦,我会让你见识,真正的鬼……”
傅宇飞摔趴在地,脸色煞白,身上又开始神经质地抽搐。
梁恒小眼咕噜一转,赶紧给我赔不是:“对不起白师父,我老板他最近压力太大,脾气不太好,您大人有大量……”
傅宇飞还真是有福气,这幅鬼样子,梁恒还不离不弃。
于是我拉住靳陌的手:“好了,别弄出人命。”
靳陌朝他投去一记威胁的眼神,站回到我身边。
“怎么样?能跟我说说实话吗?”我问他。
傅宇飞哪里还敢拒绝,他吃力地爬起来,跌坐进沙发里。
烟,再度点起,他贪婪地吞吐几口:“天长道帮我的,断骨重塑……”
“你撒谎!”我直接拆穿了他,相比他的话,我更相信自己请的香:“如果我没猜错,他给你换了颗头吧!”
在场的人,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就连靳陌都震惊:“换头?”
傅宇飞的烟险些拿不稳,眼神心虚地闪躲:“换头……呵,聊斋吗?”
“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你频繁见鬼的源头,就出在换头上面,天长道能一次次地帮你压制,并不是他道法有多厉害,而是那这具身体的头颅在他手里,有了那颗头,他可以拿捏着你一辈子。”
傅宇飞几不可查地颤了颤,直到烟烫到他的手指,他匆忙地丢下烟蒂:“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还想继续开口,就被靳陌拦下了,他目光如炬:“你知道刚才镜子里的是什么吗?”
我想到那团黑乎乎的头发,浑身都在发痒。
靳陌说道:“那是你自己的头发!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因你这具身体来的……”
傅宇飞血色全无,舔了舔干裂的下嘴唇:“少胡说八道,你们这群神棍……”
神棍?!
我怒极反笑:“行,我是神棍,我们走,你自求多福吧。”
我提起包包,牵着靳陌的手,径直走出大门。
刚离开,飕飕的阴风就争先恐后灌了进去,地上的符纸一张张无火自燃。
洒落一地的玻璃渣,笃笃笃地乱跳,开柜子、挪桌子的声音到处在响,就像有很多人在翻东西,听着都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