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飞说:“我想进修电影方面的课程,以后不做台前,也可以转做幕后。”
他从小就接触电影,这份事业和他的生命,早已紧密相连,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这样安排也挺好,既能增长学识,也能继续从事喜欢的工作。
梁恒专心致志地低头吃着菜,见大家都盯着他,他放下筷子:“我……我没什么理想,就继续做宇飞的助理啊!”
林彦调侃道:“暖床的那种?”
梁恒的脸嗖的红到了脖子根,傅宇飞老母鸡护崽子似的:“不然呢?难道像你,孤家寡人的流泪到天明?”
“诶……你丫的……”
我们一阵哄笑,再次碰杯。
漫漫人生路,能够择一知己作伴,是幸运,也是幸福。
林彦晃着红酒杯,唉声叹气:“你们都成双成对的,就剩我一个单身狗……”
然后仰头唱道:“孤身走我路,独个摸索我路途……”
蹩脚的粤语,五音不全的发音,简直要了我们老命。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终于还是到了离别时刻。
挥手送别傅宇飞和梁恒,林彦的笑容逐渐收敛:“我在凯城又少了一个朋友。”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半分血色:“有时我觉得,永生也不是什么好事,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真是糟心死了,想到几十年后,你们都不在了,独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真没什么意思。”
“是啊。”我感慨道:“不过,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有的人追求长生不老,有的人只想慢慢变老,老天无法满足每个人的愿望,所以,珍惜当下吧。”
林彦嗯了一声,脸上的郁结也逐渐散掉。
然后我话锋一转:“对了,你知道小蝶最近在忙什么吗?”
他眨巴眨巴眼:“小蝶?人家可忙了,最近在帮夙念炼药。”
夙念跟这具新身体还没有完全磨合,且三番五次受伤,表面看着没什么,内里早就千疮百孔,小蝶四处奔波,为他寻找材料炼药,恢复灵气和根本。
我望着面前车水马龙的街道,呆了几秒。
小蝶吸取人魂,应该就是为了炼药吧!
用别人的魂填补自己的灵气,多半是那个姓叶的想出的损招。
我紧追着问:“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儿炼药吗?”
林彦摇摇头:“小蝶跟夙念是单线接触,我也是偶然才听到她在给夙念炼药。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夙念不信任我,从来没有让我做过什么活儿,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养尸地里吸收月光。”
话虽如此,但我也没有放弃希望:“如果听到小蝶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拍着胸脯:“行,你救我这么多次,这件事我一定放在心上……”
回到家,靳陌靠在阳台的躺椅上,静静地凝视着星空。
夜风拂过他冷硬的面庞,让人惊艳的双瞳,像两颗漆黑发亮的黑曜石。
我走到他身侧坐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他慵懒地躺着,眼皮子都没瞟过我,神色还爱答不理的。
我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奶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