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陌淡定地扫视了一圈。
圆形的地牢只有一个曲面封闭的墙,墙面跟天花板、地面严丝合缝,没有预留牢门的位置。
穹顶的正中有个可以活动的石板,我们就是从上面下来的。
靳陌瞥了一眼上方,胡一天丧气地道:“别看了,能试我们都试过了,这道机关只能从外边打开,里面被人下了咒,开不了。”
他不急不缓地摊开手掌,白光如萤火虫般,慢慢悠悠地飞向机关处。
片刻,我们脚下一阵晃荡,地面剧烈地颤动着,我险些站不稳,还好有靳陌扶着我,才勉强没有摔倒。
这是地震了吗?
还是又触发了新的机关?
我们脚踩的石板慢慢抬升,离穹顶越来越近。
一个丰神如玉、器宇轩昂的男人,阔步走到靳陌身侧。
男子年纪不大,一身天青色罗裳,广袖飘飘,淡雅如波。
绝美的容颜上,一双流光溢彩的碧色眼眸,仿若静谧又神秘的水底,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这位,应该就是沅江水神了吧?
怪不得胡四娘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换做是我,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见状,靳陌面色不悦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一张冷脸霸占了我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这万年的醋坛子,就是容易翻啊。
他掏出准备的那枚仙品翡翠,递到了水神的手里。
霎时间,翡翠光芒盛放,照亮了整间地牢,我们头顶的机关咯吱咯吱地朝着边上褪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水神率先飞身而入,靳陌搂着我的腰紧随其后,几乎眨眼之间,我又回到了地面,就站在八仙桌旁。
下面的人一个个都逃了出来,当最后的胡一天脚底落地,陷阱再度关闭。
江灵抱着吐得虚脱的胡四娘,低声安慰着。
王天美也好不到哪儿去,脸色白中泛黑,随时都能晕过去,我赶紧让她回香炉里去休养。
胡一天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嘭的一声,桌面被他捶掉了一块板子:“你们可真够意思啊……特别是你水神,你是我兄弟,居然跟个外人和起伙来骗我!”
沅江水神将散乱的万千青丝别在耳后,拱手朝他道歉:“大哥,实在对不住,事关重大,小弟没有如实告知。”
他埋着头,露出的侧脸又白又嫩,q弹透明得就像蒸熟的面粉皮,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胡一天看着院子里的霸下,又看着我们,阴沉着脸:“到底咋回事?你给我好好唠一唠。”
水神说,大概十几天前,他趁着天气好,正在沅江水域巡视。
一个小兵报告水里得到了一件宝贝,想要上供给他。
“就是那幅画吧?”我问道。
“没错,我打开卷轴的第一刻,就被神母给迷住了。”沅江水神说,当他第一眼对上神母的眼睛,心中便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世人都知,我只是区区一个河妖,因为机缘造化,才成为了一方水神,别人当面敬我,唤我一句神君,其实背地里,都骂我是条丑陋的鲶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