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凑到靳陌耳边，低声耳语，很亲密的样子。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跟其他女人这么亲近。
纵使是面对白羽，他都刻意地保持距离，触碰白羽的尸身，还得看看我的脸色。
如今神母撅一撅嘴唇就可以轻易吻到他，他却没有丝毫的排斥，似乎早已习惯。
这不是我认识的靳陌！
印象中，除了我，没有哪个女人能跟他靠得这么近。
我的心口怀揣着一团炸药，几乎都要炸裂：“靳陌！”
我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抬起耷拉的眼皮，满脸疑惑地看向我。
“大胆！”不知是谁，凶巴巴地吼了我一声。
我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刚使劲，腹部便一阵抽疼，两腿之间涌出一股热流。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我怔怔地低头，身上的白衣腥红得吓人。
怎么回事？
我摸着扁平的小腹，指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逝。
神母端庄地坐直身子：“白玲，念你痛失幼子，心情悲切，本尊免了你的冲撞之罪，带下去。”
什么，孩子没了？
我跳动的心豁然被大手攥住，捏得粉碎。
孩子是怎么没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靳陌，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眼底透出森森寒意，冷漠得好似在看一个无关痛痒的人。
他的冷漠，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意识到了不对劲，拼尽全力站起身来，忍着剧痛向他走去。
每走一步，我的脚步便向下沉一沉。
两个高大的侍卫冲出来，一左一右地架着我，毫不费力便将我提在半空，我双腿无力地垂着，滴答的血水，顺着脚趾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靳陌嫌恶地皱了皱眉，眼底里的陌生和嫌弃，就像猝了毒的刀子，用力地扎在我的心上。
这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能做到这么狠心，这么无动于衷？
我大声地质问着他，他除了疑惑就是烦躁，最后大手一挥：“带下去。”
我被人拖出殿外。
我跪趴在地，掩面痛哭，身体里的温度，随着血的流逝，逐渐降至冰点。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激动地回过头，眼眸中燃起的光，瞬间便熄灭。
不是他……是神母！
神母身着盛装，高贵圣洁，扬起的下颚，有种睥睨万物的王者之姿。
她姿态优雅地挥了挥手，周围的人纷纷散去，只剩下我跟她两个人。
神母扬起红唇：“白玲，死心吧，他已经不记得你了，不，应该说……靳陌已经死了，现在在你眼前的，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神。”
靳陌死了……
这四个字，反复在我脑海中回荡，我疯癫地拽着她：“不可能，靳陌不会死的，他说过他不会死！”
她拨开我的双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不，他会死！只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死法，一旦神尊活过来，靳陌也就不复存在了，他不会再记得你，对你没有半分感情，他感受不到你的痛苦，甚至是你痛苦的来源……难道你忘了，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神母提醒着我，仿若一支利箭穿云破雾。
我脑中丢失的记忆瞬间闪现，补全了所有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