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打了鸡血，泡澡之后，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屋里的陈设比较简陋，几件简单的家具，还有些换洗的衣服、生活必须品。
我失望地回到池边的小亭，隔着氤氲的雾气，仿若置身于无人的仙境。
那天靳陌在这里抱着我，我曾指着一块空地说，想要在那儿种一棵果树。
他当时受了好大的刺激，将我抱得好紧，浑身都在发颤。
难道……那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我也是没招了，死马当活马医治，往那片空地走去。
地上留着一截被砍断的小树墩，碗口这么粗，树根大半都掩埋在土里。
我捡起旁边的树枝随意刨了两下，突然感觉一股灵气破土而出，直逼我的面门。
这是什么？
我好奇地用手碰了碰，湿润的泥土，裹满了我白净的指尖。
奇怪，刚才那道灵气呢？
我拍了拍手上的泥，干脆坐在地上，感应那一闪而逝的灵气。
眼观鼻、鼻观心，一只手耷拉在树桩上，另一只手放在了泥地上。
霎时间，一股清凉的气浪，从地下深处用来，我的手掌心都变得凉悠悠的。
“是小羽吗？”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
小羽……是白羽吧！
我没有吭声，地下的声音激动地再问：“你回来了，对吗？”
我继续保持沉默，不想骗他，可也不想放弃这条线索。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一直都在等你……”话音刚落，原本干枯死绝的树桩，瞬间抽出了无数根新芽。
嫩绿的树芽眨眼便伸展成参天大树。
雪白的梨花，夹杂着半开半合的花蕾，挂满枝头，仿佛一瞬间白了头。
一颗淡雅的梨树，立在了我的眼前。
我的手掌贴着新长的光滑树皮，整个人都吓傻了。
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天，居然第一次发现，这颗树桩下藏着一个精怪。
他尘封已久，突然之间焕发新生。
“你是谁？”
树皮上印出一张巴掌大的人脸，依稀可见眉清目秀的五官。
我缩回手掌：“我不是白羽，是她妹妹白莹的后人——白玲。”
树精的眼珠子上下翻动，对我的敌意减了几分。
“你不是小羽，为什么身上会有小羽的气息？”他质问道。
“或许，是因为我见过她吧！”我和白羽在蚂蚁坟有过一面之缘。
她虽然离开了，但我却觉得她并未消失。
树精也不疑有他，急切地抖动着身上的枝丫：“那小羽呢？她还好吗？”
他好像等了白羽很多年，我真的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她……还行吧！她做了她想做的事，去了该去的地方。”白羽舍身为了凯城百姓，完成了她渡人渡己的心愿。
“真好，我真替她开心……”树精很单纯的样子，我说什么都信，而且也不会多想。
进来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这里还有白羽时代残留的精怪，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整座城的兵马都消失了？
我犹豫片刻，还是向他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还有……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