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面色如常：“白羽解脱了，心愿已了。”
刚才从我身体里蹿出的，果真是白羽！
最终的最终，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追随而去。
“她究竟爱上的是你，还是他？”我也傻傻分不清。
或许白羽最后的选择，就是答案吧。
我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脚下轰然地动山摇。
我一阵踉跄，腰上突然横过一条胳膊，将我紧紧揽入怀中：“走吧，这里快塌了。”
身后的木屋咯吱咯吱摇晃，屋顶的青瓦稀里哗啦掉了满地，就连墙壁都斑驳脱落。
“等等，胧月呢？”我回头张望，一道雪白的身影越墙而入。
胧月缓缓行至梨树下方，梨花晃得漫天纷飞，他挥手向我们告别：“靳先生，白玲，再见了！”
我惊愕地瞪大双眼：“怎么，你不走吗？”
胧月淡然地一笑：“我说过，小羽守护我三年，我会守护她永生……”
“可是白羽她已经不在了。”我补了一句：“彻底不在了！”
“我知道，这也是我求靳先生的原因，能让小羽解脱，让她摆脱心魔，我已经知足。”胧月朝我绽开一道温暖的笑意。
我的眼眶莫名地酸胀，其实我明白，香炉的世界毁了，他也将不复存在，可内心还是抱着希望，想让他一起离开。
可惜……
靳陌眉心微皱，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告别：“我们走。”
腰上的力度骤然收紧，我被他半拉半拽离开了小屋。
南柳巷的柳树，被晃得手舞足蹈，仿佛在进行最后的狂欢。
我们一路疾行，刚出去，就遇见了云泽。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地板都快秃噜了，见到我们，他第一反应便是朝靳陌飞去几把手术刀。
刀尖还未碰到，便簌簌落在了地上。
“有种冲着我来，放了白玲……”云泽几步上前，来势汹汹。
我连忙挡在他的身前：“云泽，误会了，他是真的。”
云泽突然刹住脚步，身体一阵虚晃：“你说什么？”
“现在没时间解释，这里快要塌了，赶紧叫上洛轻尘，先行离开再说。”
云泽不确信地频频回头，见我坦然地被靳陌搂着， 半信半疑地飞向半空。
我们脚下的路正在塌方，周围的一切都在倒塌。
我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变得浅淡，轻薄，仿佛被太阳照射的雪人，一点点地融化成水。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双手，掌心的纹路若隐若现：“这是怎么回事？”
靳陌镇定地看着我：“你的身体来自于再生泉，泉水消失，肉身也将不复存在。”
我怯生生地看着他，对上一记安定的目光。
“放心，你的生魂不会有事。”
我紧绷的心骤然紧缩：“靳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喃喃道：“这座城，是白羽的心魔所化，那个虚假的我，是她最深的执念。”
白羽幻化出了一座城，困住假靳陌，其实困住的是她自己！
现实中得不到的爱，在香炉里轻易便能拥有，直到临死，她带走了所有的兵马，就连胧月都砍断，唯独舍不得假靳陌。